Dear Dharma friends,

I have the privilege and honour to follow His Holiness Gyalwa Karmapa and Shamarpa's guidance, and became a Buddhist monk in Bodhgaya in 2007. Subsequently I was given the task to set up and run the Bodhipath Buddhist center in Taichung in 2008, the aim of the center is to spread Buddha dharma teaching, learning the bodhisattva way by adopting the Bodhisattva's attitude, develop wisdom and practice to experience a clear and unobstructed nature of mind.

I have also started producing TV programs about Dharma teaching on Taiwan Dharma TV station since 2012, the topics cover teaching of Karma Kagyu lineage, Bodhicitta and other Dharma knowledge.


In 2013 I was assigned to be responsible for Dharma practice and teaching by Karmapa and Shamarpa in our new monastery in Hualian, Taiwan; from 2014 regular puja and events will be organised in both monasteries in Hualian and Taichung, including regular Nyongye practice (thousand arm chenrezig fasting program) White Tara Retreat as well as other retreat programs in the pipeline.


With pleasure I am producing these DVDs for distribution and sharing, I would appreciate any comment or feedback you might have for future improvement. In this trouble time we are most fortunate this auspicious teaching come to light, may the precious teachings radiate and flourish, may we bring forth our full effort together to work for a better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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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24日 星期四

破除邪說論(第四集)---索達吉 堪布

破除邪說論(第四集)---索達吉 堪布

有一點很是讓人費解,即蕭先生一方面大力痛斥密法,一方面又通過神通借助禪定及睡夢得知,自己過去世曾當過密宗覺囊派的修行人,甚至是教主。這樣矛盾的說法的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在誇耀自己的神通,還是誇耀密宗的覺囊派?或者在他眼中,覺囊派根本就不屬於密法,與另外幾大密宗派別實有天壤之別?如果這後一種說法能成立的話,這倒是一千古奇談,因不論是覺囊派本身還是密宗的其他所有教派,無不公認覺囊派是純正的密法,而且是極具藏地本土特色的密法流派。難道作為覺囊派曾經的一派之主,蕭先生現在在禪定中或夢境裏竟沒看出來這一點?


有一點常識我想我們都應該知道,即密宗有著非常嚴格的傳承系統。藏密五大教派的祖師均源于印度,如甯瑪巴的蓮花生大師、噶舉派的帝洛巴尊者、薩迦派的布瓦巴尊者、覺囊派的月護、噶當派的阿底峽尊者,這些人全都不是憑空產生的,他們創立的宗派也都不是空穴來風,只要查閱各派的祖師傳承年表、歷代祖師傳記即可一目了然。不過在《宗通與說通》中,蕭先生卻千古獨步般地論說道:“至於覺囊巴,並非密宗初始即有之教派,法道亦異紅白黃花四大派。”在這裏,他生硬地將覺囊從藏傳佛教的整體系統中割裂開來,實則沒有任何教證理證的根據。



眾所周知,不動金剛(彌覺多吉)於十一世紀中葉創立了他空見,其後經法自在、虛空光等傳至土傑尊珠,他於拉孜縣東北建立起覺摩囊寺,簡稱覺囊,從此該派即以寺名。在傳至堆波瓦‧喜饒堅贊後,此派遂大興於世。其有羅追貝、喬列南傑、薩桑瑪底班欽等著名弟子,後兩人曾為宗喀巴大師之上師。西元十六世紀,此派大喇嘛由轉世相延續,其中定為袞噶卓喬轉世的多羅那他名聲最著,使該派一度中興。



既然蕭先生說過:“雖然我今生沒有學密,但過去世我也在密宗覺囊派待過一兩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那麼對這些關於自宗的歷史就應該不會感到陌生吧。我想你這個一派之主的禪定功夫再怎麼不行、睡得再怎麼沉沉不醒,對這一點歷史事實大約還是應能回憶起來的:即覺囊派主要是從印度的無著菩薩、旃陀羅閣彌等聖者那裏汲取了其顯宗部分的立論之基——中觀他空見;又于《時輪金剛續》中擷取了自身的密法精華。而《時輪金剛續》以及無著菩薩等聖者,皆被密宗所有宗派共同承認且一致作為自己的實修之有機組成部分及理論導師,因此把覺囊派與別的四大教派截然分開顯然不合理。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時輪金剛續》分明是釋尊親口宣說,如果蕭先生還認為自己當過覺囊派法王的話,那他就必須承認所有密法教派的合理性!否則自己豈不成為了一個外道之王?還有什麼理由在這裏以佛法的捍衛者自居?



但蕭先生卻在《邪見與佛法》中如是說道:“密教第四種誤會:時輪金剛的無上密續。這就是時輪金剛最後階段的父續與母續——喜金剛…這都是屬於男女兩性的雙身合修法,是移植自印度教裏的密法,是密宗金剛上師與異性弟子間永遠的秘密。”將自宗的根本續貶低為與世間凡夫之男歡女愛同屬一個檔次的法王,翻遍密宗歷史也查無此人!可能是在蕭先生擔任覺囊法王期間,才開始大規模地引進印度教的性力派邪說吧。在這裏我們可以負責地說一句:任何人在任何有關覺囊派的歷史著作中都找不到否定自宗密法修煉之基的法王存在。這麼說來,人們不得不產生一個疑惑——到底是蕭平實先生在篡改覺囊派歷史,還是他本人的禪定功夫出了偏差?抑或他自己根本就不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時輪金剛修法?古人有詩雲:“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也許先生自己浸淫在性力派的學說中太過沉迷,以致不辨東西、難以自拔,故最後便把自己對男女性愛的狂想硬塞進與以凡夫貪心為基礎的世間情愛毫無關聯的密宗之中?



而且《狂密與真密》中還如是說道:“近年因閱讀《土觀宗派源流》一書之後,於定中及夢中漸漸引出往世在覺囊派中二世任法王…”擔任了兩世的法王,那串習應該相當深厚了,何以如今不僅不幫助我們這些普通的密宗行者弘揚密法,反而更要對密法斬盡殺絕?這種巨大的反差不能不讓人懷疑你說的是大妄語。



如果真在這件事情上打了妄語,則《賢愚經‧長者無耳目舌品》中的一段公案當足資言妄語者借鑒。那個名為檀若世質的平事,因未秉公執法、在一件需他作證的事情上沒能說實話,結果竟轉生成一個生下來即沒有眼、耳、嘴、舌及手腳、一片混沌只有男根的人。這還只是不說實話的果報,若進而顛倒黑白、謗法謗僧,其罪報恐怕就非常人所可想像了。況且先生自己也曾說過:“果報真是厲害;…若沒有證據,絕對不敢再輕易評論任何善知識。”既如此明理,那就請先拿出《時輪金剛》非佛所說、覺囊派法王從未修過此種大法、覺囊派非屬密宗體系等相關論點的證據,然後再給眾人講解自己的夢境吧。



翻開覺囊的歷史一查,則所有覺囊法王都是與時輪金剛有甚深因緣的大成就者。不過不知蕭先生知不知,雙運修法就是釋尊在《時輪金剛》中重點宣講的。你如果學過密法、懂得藏語的話,一定能了知此點。而你不僅否定了所有密法,更對密法中的雙運修法大加鞭撻,以為其是淫蕩的代名詞。既如此,我們就有些不明白了,覺囊派沒有一個法王不修《時輪金剛》而成就,而它的內容已如上說,但你又最痛恨雙運修法,那你成的到底是哪一位覺囊法王?你當法王時修的都是哪些獨特大法?請再顯神通,為我們道上姓名來,好讓我們對照著覺囊的歷史一一查看一下。好在覺囊的歷史並不是很長,如果你報上姓名,核對一下大概花不了多長時間。

大部分覺囊派的寺廟在十七世紀中葉時就已基本上歸屬于格魯巴了,以至於現在的康區一帶極少有其所屬寺廟存世。眼見這種景觀,難道你作為一派之主竟無動於衷?不久前,受人恭敬的覺囊一代法主雲丹桑布不幸圓寂,不知蕭平實先生有沒有動過再掌覺囊大印、重振覺囊雄風的念頭?有時在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就會浮現出這樣的一幅畫面:蕭先生頭戴時輪金剛佛冠、高坐他空見寶座上、手裏還拿著被他自己譏諷為是性力派法器的金剛橛及鈴杵,正在給眾人宣說非密宗之自創宗派教義。這該是多麼值得被寫進世界佛教史上的一頁畫卷!如果蕭先生真有這樣的雄心壯志,那我將側耳聆聽為你舉行新法王坐床大典的消息。



我們今天所進行的一切活動都會成為歷史,而歷史只有留待後人去評說。但別因此就為所欲為,因為不管後人如何評說,無欺之因果才是最嚴厲也是最終的審判官。而因果自負,所以務必多加慎重!

破 除 邪 說 論-索 達 吉 堪 布

破 除 邪 說 論



(索達吉堪布新作,藏傳佛教超HOT熱門文章)


索 達 吉 堪 布



頂禮無等本師釋迦牟尼佛!


縱覽當今世界,有很多人並不信仰宗教,而信仰宗教的教徒則可按常規分為佛教徒、基督教徒與伊斯蘭教徒這三大部分。作為佛教徒,我們都知道釋迦牟尼佛開創的佛法,若按所信奉教義及流傳地區的不同可基本分成藏傳、南傳、北傳三大系統,無論哪一種體系,也無論哪一種傳承,作為佛法的有機組成部分,它們全都是佛陀親傳的妙法甘露,也全都有確切的歷史考證。所有教派自古以來都有代代相襲的大成就者,一切法門亦無不是秉承世尊教義的通往最終解脫的清淨通途。若能一以貫之、融通並包,則萬千法門自可匯成佛法的整體義海,任何修行人也都能從中汲取到自己所需的甘霖法意。

  不過讓人倍感詫異的卻是,不信仰佛教的人或者信奉外道的人士對佛法反而不怎麼攻擊,恰恰是佛門內部的一些自立山頭之人動輒就以佛教的權威面孔自居,時不時就要從自宗的立場、觀點、利益出發,對別的教派、別的宗門大加貶斥。要麼評論別宗為魔說,要麼認定他派是邪道,似乎只有自宗才是唯一正確地抉擇了佛陀密意的究竟宗乘。比如有些淨土宗人斥責禪宗、華嚴宗為癡人妄說;更有相當多的漢地佛教徒因理解不了密宗的見解與行為從而對藏傳佛教頻頻發難……在這一點上,藏傳佛教的信徒倒是表現得相當寬容、大度、冷靜,他們幾乎從不隨意譏評、誹謗任何宗派,不管是小乘還是大乘顯宗,都能得到他們同樣的理解和尊重。反觀別的地區,情況就大不容人樂觀了。

  本來不同教派之間的辯論甚至爭論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要大家都本著求真、求實、答疑解惑、共析難點的真誠態度,任何佛法上的問題都是可以拿出來進行討論的。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以台灣蕭平實為代表的一股隨意痛斥別宗別派的逆流,卻令人深深感到佛法的正常研討正被人肆意歪曲、妄加利用。

  一九四四年出生於台灣中部小鎮農家、世代務農的蕭平實,最近幾年似乎特別活躍,一直縱橫馳騁在佛教「論爭」的第一線。他不僅將攻擊的矛頭對準漢傳佛教的諸多高僧大德,同時也將藏傳佛教許多卓有建樹的大成就者、祖師大德列入自己欲行剿滅的黑名單上。幾年來,我陸陸續續見到過一些他公開批駁漢藏大德的文章著作,看過後最強烈的感覺便是痛心、遺憾:為佛教徒以如是的惡言謾罵詆毀古往今來的大德以及佛法善說而痛心不已;又為這種不加分析的論調竟吸引了一批後繼者、追隨者而深感遺憾。不過我卻一直未對他的種種說法做出反應,因我的確是以清淨心在觀這件事、在觀這個人。保持沉默的另外兩點原因是:一,蕭平實的文章中涉及到了很多印、藏、漢大德,我原來想的是——這些被牽扯到的人以及他們的傳承弟子會站出來澄清一些基本事實,而且他們當中精通顯密經論的也大有人在,故我自己也就不用越俎代庖了。二,蕭平實的所有問難、譴責其實來的都很簡單,他既無教證也無理證,常常都是斷章取義般地摘抄下被批對象的零星文字,接著就施展惡語相向的伎倆無端責罵,在這一過程中同時也亮出自己所謂驚世駭俗的觀點,全部過程僅此而已。因而我始終覺得若與這樣的人認真辯上一辯,恐怕是會貽笑大方的,所以也就不想再浪費筆墨。

  但不曾想蕭平實這人倒越寫越歡暢,他對密法的攻擊也越來越起勁,看來是到了該說一說的地步了。不過我又有點擔心,因他若懂藏傳佛教的話,那我們倒是可以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好好辯論一番,這原本就是藏傳佛教不共的特點之一。通過立宗、因及比喻的三相推理,是是非非自可變得一清二楚;不過照蕭平實的文章來看,此人恐怕對密法以及因明一無所知,除去胡說與漫罵外,從不曾展開過任何有理有據的論證,在這種情況下要展開辯論就顯得非常困難。

  並且截至目前為止,好像還不曾聽說有人駁斥過蕭平實的觀點、文章。我想人們不反駁的理由可能是認為他所言所寫皆為胡言亂語,根本就不值一駁,故而大家也就任其繼續折騰下去。但我在經過幾年多的觀察後終於決定:不管人們怎麼看待蕭平實的言論,認為其不值正眼看待也罷,又或者覺得公開駁斥他有失身份也罷,我本人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負起我應盡的責任。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對一個智者而言,他當然不會人云亦云,見風使舵,隨隨便便就跟著一種歪理邪說跑;但對智慧尚未成熟之凡夫或者初入佛門之士來說,打著佛教旗號的很多反佛教的主張很有可能會俘虜住他們飄搖不定的心。如果真的受了邪知邪見的影響,這些人的心相續就此就會被毀壞掉。若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想到這裡,我才不揣冒昧,決心提筆捍衛正信佛教的尊嚴。同時也是為了向讀者描述一下我所瞭解到的有關佛法,特別是藏密的清淨面貌,以期重正視聽,廓清纏繞在很多人心頭的對密法的偏見迷霧。我們藏族有句諺語:對好人不加獎勵會令人失望;對壞人不加制止會令他的惡行更加蔓延。所以對一切顯現上不如理如法的行為,我們都有權力制止它們的日益氾濫。更何況佛陀也開許並支持對一切謗法者的邪說進行遮止,此點在《寶頂經》中表現得非常明顯、清楚:「凡謗法者、破戒者,我開許待彼等如僕人,應當制伏。若非爾,我未開許。」

  至於說到某些人如此行事會不會另有密意,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樣大規模誹謗密法到底都有哪些密意可言。再三思索之後,我還是認定批駁蕭平實應有一定的意義與價值。在回答他對佛法、對藏密的責難時,我象徵性地引用了一些他自己有代表性的話語;至於別的邪見歪說,讀者當以同理破之。鑒於此人的著作處處表露出他不懂因明及辯論規範甚至不解世間邏輯等特點,故我也只能多加利用世俗的一些辯答方式展開對他的破斥,這是需要特別予以說明的一點。希望本書能幫助有緣者捨棄邪分別念,曾經迷茫過的人們最終又都能回到佛法的正途上來。

  作為佛教徒,我們理應心平氣和地以世尊的教言為判斷標準而互相探討一些佛法疑點、難點,否則,不關佛法真實本義的漫天叫罵只會讓人深覺罵者的不可理喻與無理取鬧,這樣做的結果對自他都不會帶來些許利益。


  我們只應該隨順真理,而真理則在平實之處時刻顯發恆久的光芒;天空中總會突然冒出一些烏雲,但它們的出現正好讓人們更加體會到乾坤之朗朗、日月之明麗。


  下面即對他的少數話語、個別論點略作分析、批判,有緣者當自行深入下去,並做出最後的公正評判。

  蕭平實說:我們的《楞伽經詳解》,自古以來沒有人這樣講,藏經裡面有好多祖師註解楞伽經,但是我不去看它,因為我發現他們所講的都不是我要的,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佛講的是什麼道理,解釋錯了。

  答:蕭平實先生說他講解《楞伽經》的思路、方法堪稱前無古人,這一點我絕對相信。從實際情況來看,古往今來的高僧大德在解釋佛經、撰著論典時都會發揮各自的理解與認識水平;而佛陀在講法時也往往有直接、間接說法的區別,並因此而使佛經充滿了密意及隱藏意。故而佛經的內涵才非常深奧,也才能引得那麼多人試圖從不同角度去對佛經作一番嶄新而又不背離佛陀原意的再讀解。所以,我自然會對先生的另闢蹊徑之舉深表隨喜,如果他真的是在認真讀解《楞伽經》的話。但在看過這本《楞伽經詳解》之後,巨大的失落感卻讓我不得不對蕭先生的膽識與學識之間的距離表示懷疑。也許是我水平有限,也許是我個人的偏見,不過在此書中,別說前無古人之見解難以尋覓,我倒是覺得他連佛陀的本意都未能理解。充斥全書的是隨處可見的謗法之語,別的暫且不論,單單看上引的短短幾句話,從中就已暴露出太多的佛法常識性漏洞,這讓人如何能再相信蕭先生批駁別人的能力與價值。


  首先要糾正蕭先生的一個錯誤概念,即他在藏經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藏地祖師對《楞伽經》的註解。如果在藏經中連先生要批鬥的對象都找不來的話,或者說它們根本就不存在於藏經中,那麼我們倒要問先生一句:你又是從哪裡得知藏地祖師對《楞伽經》的看法?答案只可能有兩個:要麼是道聽途說;要麼就是你本人憑空捏造了。

對藏傳佛教稍有基礎的人都知道:藏文的大藏經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甘珠爾》,也叫《佛說部》,是由譯成藏文的佛說三藏四續經典彙編而成的一部叢書,全書共有104函或108函。而《丹珠爾》才叫做《註疏部》,顧名思義也就是由已經譯成藏文的各種學科和註釋顯密佛教的著作彙編而成的一部叢書,全書約有218函左右。有一點是必須要加以澄清的,即藏地祖師如果對《楞伽經》作過註解的話,這些註解也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丹珠爾》裡。因《註疏部》中收錄的皆為翻成藏文的印度諸大德所造的各種論典,藏族人自己造的論疏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藏經或《丹珠爾》裡。說藏經中有祖師對《楞伽經》的註解,這就如整天數落石女的兒子一樣毫無意義。

  我們這樣說並非是對蕭平實先生本人進行人身攻擊,只是為了揭示出一個基本事實。若有人真信了他的話並進而對藏地祖師大加貶斥,由此不明真相而造下惡業那才真叫冤枉呢。

  還有一點也要請問先生:你到底懂不懂藏文?如果不懂,那怎麼看藏地祖師對《楞伽經》的註解?恐怕即就是想看也不可能如願以償。如果懂藏文,那你看的到底是哪一位祖師的註解?他在哪一點上錯解了佛意?你依靠哪些教證、理證推導出他的錯誤?他的哪一句話背離了佛法?籠統地說一個人這錯那錯說服不了任何人,請拿出具體的證據!

另外,蕭先生自己說自己不去看藏經裡面祖師對《楞伽經》的註解,既如此,那又是如何發現「他們所講的都不是我要的,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佛講的是什麼道理,解釋錯了。」你是憑什麼發現的?既不看也不讀,那麼除了聽別人講解以外,剩下的就只能是憑借神通了。

  我倒是很佩服先生的勇氣,只是我不知道後人在看到他寫的這段文字時,如果因了它的誤導而對佛法,尤其是密法產生出極大的偏見,那時誰又來為他們的利益負責?

  最後,我想把有關藏文《楞伽經》的大致情況向讀者朋友們作一交代,真誠歡迎大家在因緣成熟時能深入藏經、深入藏文佛典、深入整個藏傳佛教,真正對密法來一番親身體證,孰是孰非到時自可見出端倪。

  藏地流通的《楞伽經》均轉譯自漢文。一名《入楞伽經》,北魏時代菩提流支譯成漢語,共九卷二十八品,後由郭法成(藏族譯師)譯成藏文;一名《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劉宋時代求那跋陀羅由梵文譯成漢文,名《一切佛語心品》,共八卷,後由郭法成譯成藏文,並將漢族軌範師萬希(音譯)之註釋亦譯為藏文。漢文本中求那跋陀羅翻譯的《楞伽經》又稱《四卷楞伽》,因共有四卷的緣故;菩提流支譯的則稱為《入楞伽經》,共有十卷。它們的不同並非天壤之別,其實質依然一體相通。

  蕭平實說:台灣號稱有八九百萬佛教徒,其中有幾個證得真如總相智?不會超過一百五十人。而這一百五十人統統是在我們會裡悟出來的;到目前為止,會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讀了《悟前與悟後》悟的,……只有這麼一位,其他就沒有了。


  答:八九百萬佛教徒中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位證得所謂的「真如總相智」,這一結論到底是通過何種途徑得來的?如果說是先生自己一一調查取證、親自驗明的話,則恐怕會與現量直接相違:因他本人從未搞過如此大規模的「佛法修證程度普查」;而且此人平日裡接觸的怕都是自己會下的弟子,以他一會兒說這個是邪教、一會兒又說那個是外道的行為舉止來判斷,他不大可能經常與那些被自己痛斥的人物互相往來。這樣看來,他得出這一結論的唯一途徑便是依靠自己的神通。不過早在釋迦牟尼佛在世時,世尊就未曾開許過以神通來抉擇別人是否開悟這一做法;而且據說蕭先生本人平時一直在大張旗鼓地痛罵密宗,而密法惹怒他的很重要的一點原因便是——他自認為密法祖師整天都在亂用神通。既如此,那我們當然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是一個不亂用神通的人,否則豈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別人也會認為他是一個堅持雙重標準的人。


  那麼這一結論到底是從何得來的呢?一個不贊同別人使用神通、同時又未做過大範圍調查的人,卻敢一下子就否定八九百萬人的修行成果,我們不禁要問了:如果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確切證據,這算不算是一個大妄語?這種行為算不算是一種大誹謗?

  蕭先生在他的很多著作上都署名曰「平實居士」,既是居士,那麼想來居士五戒應該是被其持守的吧。至於他在許多自撰的書上還署名叫「菩薩戒弟子某某」,我們暫且不論,單看五戒中「不妄語」這一條就已經令人替他大捏一把汗了。不妄語就得說誠實語,但你所謂的實話的依據又在哪裡呢?如此看來,此人實在是自己把自己摒除出居士之列。真正要想印證別人的開悟與否,必須自己首先開悟,而且自己必得先經過另一位開悟者的印證才可。現在你說八九百萬人皆未證悟,言下之意即是自己早已開悟,要不然也當不了別人的裁判。那麼還是那句話:證據何在?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則人人都可自稱開悟,人人都可為別人印證,佛法的嚴肅性還能得到保證嗎?

  我知道漢族有句俚語,叫「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不敢說這句話就是蕭先生本人的寫照,但上述絕對性的結論確實存在著任何一個智者都會感到懷疑的漏洞。最大的懷疑即在於:誰賦予了蕭平實先生任意評判別人的權利與能力?

  宗門相傳:威音王前,無師自通尚可;威音王后,無師自通則名天然外道。而蕭先生給人的感覺似乎就是無師自通的,因他自己說過:「現在佛教界自從廣欽老和尚過世以後,所有的法師、居士不是落在常見就是落在斷見,你找不到真正的佛法。」既然所有的法師、居士都墮斷常兩邊,那麼恐怕也無人能當其師了,則蕭先生應屬於無師自通者之流了。但宗門早就把這種人稱之為天然外道,一個天然外道居然還要對八九百萬人妄下評語,並以開悟者自居,這無論如何都與大妄語脫不開干係。當年永嘉大師雖於天台教下開悟,但玄朗禪師卻對其言:「無師自悟,乃天然外道。今曹溪祖在,應求印證。」於是大師就往六祖處去求取印證並終獲六祖認可,從此留下了「一宿覺」的千古美談。再看蕭先生的言行:除了對千餘年前的二祖慧可、五祖弘忍,以及近代已過世的虛雲老和尚、廣欽老和尚等極個別人表示認可外,剩下的人只要不在其會中,就全都被他一棍子打死。如此卓然獨立的大居士確實非常罕有,因而指認他無師自通當不為過。不過,既然祖師都已對此類人下過定義,我們也就不必在他的資格問題上再廢筆墨。

  不僅一下子就將幾百萬台灣信徒全部批倒,他還將印證的範圍伸向了離自己遠隔千山萬水的藏地大德身上。他曾經說過:古今藏密四大法王及一切仁波切、活佛等均未見性,皆墮斷常二邊。又雲密宗「未悟言悟,未證佛果而說已成佛(最常見的方式是互捧:我說你已成佛,我不說我已成佛;你來說我已成佛,你不說自己已成佛),這在《菩薩瓔珞本業經》中,說這種行為就是大妄語業,犯十重戒,不可悔,捨壽後必下地獄;……所以第二世的頂果欽哲絕對不是第一世頂果欽哲本人,只是另外找一個人來頂替而已。他們大妄語,犯了嚴重的律儀戒,怎麼可能再受生於人間呢?……密宗這些人用外道法來代替佛法,破壞佛法,又這樣大妄語騙人,怎麼可能逃得過因果的報應?」(見《甘露法雨》第74頁。)

  表面看來,這番話的確慷慨激昂、針砭大膽,但細心的讀者不難發現,在這一大堆極盡批判之能事的文字裡,沒有一個觀點、罪狀有充足的可以端上台面來的證據。沒有證據的說法似乎才應該叫作大妄語;未證言證之人似乎才必墮地獄無疑。蕭先生的證悟與否,我們無從得知,好像也沒有哪一位公認的大德來為他印證;不過密宗祖師就不可同日而語了。真實證悟的密宗大德基本都有其不共的授記,並有有目共睹的弘法事業、經得起時間考驗的著作以及圓寂時的種種瑞相等可供眾人驗明他們修證水平的「證據」。作為一個信仰藏傳佛教的出家人,坦白地說,我至今尚未在密宗典籍或現實生活中發現蕭先生揭露出的有關密法祖師互相吹捧、指鹿為馬等醜惡伎倆的實施證明,倒是無意中在他本人與同道者互通有無的文字往來中找到了下面的一些讓人頓生疑惑的詞句:

  《平實書箋》有一篇許大至的序,內中說道:「專心學佛,一意參禪,破參後深入經藏。」《宗通與說通》中還有張果圜的這段話:「平實先生自一九九零年破參親證實相迄今十載,以其親證如來藏之功德勤修三昧,深入三藏十二部經,對於大藏經所顯真實義理具足了知,迺至微細淆訛之法義,亦圓滿證悟無礙,智慧之深妙令人歎為觀止。」而作為印證自己會下一百五十人開悟的導師,他在《無相念佛》中則對其弟子如是評價道:「此四人至今皆仍悟境不退,隨時隨地明見自己本具之佛性。」又於其書《續貂三記》云:「本書排版之後,二校之時,付梓之前,續有三人因參話頭而悟入,一人因無相念佛而自得心開。」……

  我不是一個聰明人,看不出這些文字背後的深刻含義,只是單從表面看來,這些互相讚美之舉倒有些像蕭先生羅列出的只有密宗大德才慣用的行為方式。批判對象的毛病怎麼全都跑到批判者的身上來了?這到底是誰在批判誰?這樣的批判還有價值與可信度可言嗎?恐怕自相矛盾的話也得算是一種妄語,這種不符合事實真相的妄語所導致的誹謗之過,不知這些互相唱和者知不知道?嚴肅的佛法修證層次之認定,居然淪落為古代某些酸文人之間你唱我和般的互贊互捧的境地,這到底是誰發明的印證思路?如果真如評論所云此人確實深入過三藏十二部的話,那就請在大藏經裡找一個佛陀開許這種自己印證自己、然後又互相印證的先例吧。

  我們已經提到過,引起先生反感密法的還有一點原因,即他認為密法神神道道、妖孽迭出,所謂的高僧大德各個貪心不止、智慧粗淺,除了用一點小氣功、小神通妖言惑眾以外,真可謂一無是處。對他的這些評點我們暫且擱置一邊,只想列舉一點他自己的言論。白紙黑字面前,是非曲直我想應該一覽無遺了吧。


  他自謂道:「過去世我也在密宗覺囊派待過一兩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見《邪見與佛法》第87頁。)又云:「大慧宗杲轉生至於二十世紀末仍無神通。」(見《宗通與說通》第19頁。)……

至於密宗的神通不想在這裡多談,其不可思議之境界豈是言語文字所能形容!只想請先生回答幾個問題以釋群疑:先生此處所現的這些神通到底是大妄語還是誠實語?如果別宗不能亂顯神通的話,誰又開許平實先生本人公開示現「神跡」?其所謂的覺囊派一派之主云云,誰又給予過印證?

  有時很是替蕭先生感到擔心,這樣大範圍、絕對地否定一切藏密修行人、否定一切非自己同會中的天下佛教徒、除極個別自己心儀的大德以外否定一切古往今來早有定論的大成就者,如此行事的果報,作為凡夫我連想都不敢想。好在蕭先生本人也知道謗法、謗僧的過失,他曾利用自己的神通觀察了前世的因緣,並感慨道:「在無量世前,我曾對一位真正證悟的善知識輕謗一句話,捨壽後就受生於畜生道,變成一隻老鼠了,果報真是厲害;好在我的福德修得很多,又知道懺悔,發願永不復作誹謗真善知識的事,才又回到人間。……從此以後,若沒有證據,絕對不敢再輕易評論任何善知識。……」(見《甘露法雨》第75、76頁。)


這真令人感到奇怪!一個人的所言所行所思怎麼瞬間就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向、轉變?剛剛還在說以後再也不敢輕易誹謗了,結果掉轉頭來又開始四處攻擊。我們知道釋迦牟尼佛曾親口說過,對普通人的言行舉止及心相續都不可輕易揣測,更不能妄加評議。既如此,誰又讓一個佛教徒整日以判定別人是否是大善知識、真善知識為己任呢?自己已經知道自己由於謗善知識而投生為一隻老鼠,這還只是輕謗一位善知識的果報。如今怎麼這麼健忘地一下就把成百上千人統統誹謗了呢?紅口白牙在說「若沒有證據,絕對不敢再輕易評論任何善知識。」,怎麼在拿不出任何教證理證的情況下就又開始違犯自己的誓言了呢?說到證據,除了教證理證,難道還有別的證據不成?教證理證以外的所謂神通、判斷、印證,很有可能皆是妄語邪說。

  你的證據在哪裡?如果無量世前因輕謗而墮落為一隻小老鼠的話,那麼現在的「重謗」會不會引人投胎為一隻大旁生?若真出現這樣的現象,那就太可怕了。到時互相印證的那些人不知能否自保其身?如自顧不暇,則誰又肯、又能解救這個大旁生呢?想來先生的年齡也不輕了,該為自己的後世考慮考慮了。

  《百業經》中記載了這麼一個公案:往昔人天導師、如來正等覺無失心如來出世時,王宮裡有位三藏法師為王宮內外的臣民恭敬供養承侍,衣食藥物非常富足。其後,一位羅漢比丘帶領五百個眷屬安住於王宮外。此羅漢比丘相貌莊嚴,又具聖者之德行,很多人漸漸都對他生起了極大的信心,並開始日漸對其多方供養承侍。此時,王宮裡那位法師則為失去昔日的名聞利養而苦惱不已,他便想損害羅漢比丘的聲譽以圖自利。於是他開始在很多人面前對那位比丘做無因誹謗:「那個法師早已破了根本戒,他行持的不是佛法,是外道,宣講的全是邪知邪見。你們千萬別依止他,恭敬供養他沒有任何實際利益……」聽到這些話後,有些人居然毫無理由地就信以為真,他們從此以後便不再恭敬羅漢比丘了。此比丘當然知道原因所在,他於是決定離開此地以免那人繼續無因誹謗從而造作更多的惡業。……最終的結局是:誹謗羅漢比丘的法師死後直墮無間地獄,其身長几由旬,眾多獄卒拖出它的舌頭鋪在燃燒得通紅的鋼板大地上,並死死釘住,許多農夫驅牛耕犁。有時火焰熾燃,整個舌頭與身體被一團火燃燒殆盡,過了一會兒又復原如初;又有許多農夫在舌頭上耕地,耕牛與農夫的腳在踏下去再抬起來的每一步中,都有一種兵器會翻出來把舌頭割成一塊塊的碎肉……

  不用再描述這可怕的場景了,不相信因果的人無論嘴上說得有多好聽,實際行為當中依然會把因緣果報當成兒戲;相信因果的人自會管好自己的身口意。


  釋迦牟尼佛曾經說過,未來他會化現成具有法相的善知識利益眾生,這些善知識即與他本人無二無別,完全是他本人的真實化身。可能蕭先生也是一位善知識,這一點我既不敢否認也不敢輕易承認。但有一點則很清楚,即世尊從未授記過末法時代只會有蕭平實一個善知識。那麼一下子就把那麼多人推向外道、邪師的領地,這些人當中如果有真正的善知識存世,則這種做法是不是等於公開誹謗釋迦牟尼佛的化身?所以懇請諸位,包括蕭先生再三深思《殊勝等持經》中的這幾句話:「善男子,末法之時,我化現為善知識宣說此等持法門。是故善知識乃汝之本師,乃至菩提果之間當依止且恭敬承侍。」永嘉大師也說過:「粉身碎骨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億。」印光大師則云:「佛法之利益從恭敬心中得。」我們不恭敬就已經是千錯萬錯,若再誹謗善知識,則個人前途恐怕真就黯淡無光了。

  蕭先生還說:「會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讀了《悟前與悟後》開悟的。」這句話同樣讓人大感疑惑:如果是一位具足法相的善知識,他的著作、言論當然會有殊勝的加持力;但細心的讀者在你的著作中幾乎發現不了任何與所評論對像有關的切實、理解得當、未錯解經論原意的教證與理證,這又有些不具善知識的法相。如此一來,《悟前與悟後》等著作能否作為別人開悟的印證、鑒別乃至加持物,就是一個讓人吃不準的問題。

他又云:「我讀了不少古今的文獻,這個道理沒有人講過,今天告訴諸位了。(作者補註:後來於龍樹菩薩《十二門論》中找到依據。)」(見《邪見與佛法》第31頁。)又於該書在講述無想定和睡眠無夢的區別時講道:「我所讀過的中國祖師文獻中,只有玄奘與窺基師徒在《成唯識論》中講過,可是如今已無人讀得懂,因為沒有禪定證量故。」


  看了這段論述,不明真相之人可能會以為這個人的學問實在了不得,居然可以把龍樹菩薩、玄奘大師等人拉來給自己當配角,那這個主角該是何等的風光與了得!其實還是永嘉大師說得一針見血:「但自懷中解垢衣,誰能向外誇精進。」既然他把大師當成配角,那我們就當這個人是在演戲吧。

《金剛經》云:「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如來是這樣,每一個欲求佛果之佛子想來也應當把這一境界當成自己菩提道上、乃至終獲佛果之間,必須高懸在心間的一個目標!如果這是一個共識,那我們就可以說:每一個修行人最好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因在未達到如來境界之前,我們尚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實語、如語,那就還是少點妄說空談為妙。
  
  蕭平實說:而彼教授空性法之諸善知識,有親證空性如來藏者,有未證空性如來藏者;已證之人得入中道,未證之人不離斷常。彼藏密中之應成派中觀學者,悉皆未證空性如來藏;彼等否定有阿賴耶識,破斥如來藏之後,墮於斷滅論中;恐人譏彼為斷滅論者,遂執取無妄想之靈知心(意識)以為不生滅心,因此復墮常見外道法中;密宗月稱菩薩之《入中論》、寂天菩薩之《入菩薩行論》,悉皆如是,皆非真實證空性者,佛子若從彼諸應成派中觀師受學者,皆必墮於常見論之斷滅法中而以為證聖,大妄語成,殊可憐憫。

  答:在此世界上,如果有人對月稱菩薩、寂天菩薩生起悲心,認為此二聖者皆未證悟了達佛法本義,而自己的見修行果則已遠遠超越了他們,若真有這樣的大德存世,則我們理應對之表達自己的恭敬。不過坦白地說,這種人即便不是永無存在之可能,要想應世恐怕也得頗費周章。

  眾所周知,一個佛教徒要想立身處世,主要應依靠講、辯、著這三樣,除此以外,當然還應具備一定的戒、定、慧及聞、思、修之基礎,否則他也不可能如理如法地進行講辯著等活動。這其中,辯論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遣除懷疑、增上定解的手段,但惡口謾罵似的「辯論」則毫無疑問不在正常且具有極大功德的真正辯論之列。愚者自以為是的「指點江山」,其實質與鄉野潑婦的跳腳撒潑並無本質區別,二者根本不可能帶來問題的實質性解決。因此,我再次祈請所有欲行辯論之佛教徒,請務必拿出足夠的教證理證來,如此方可以互相溝通,共同提高。否則,一切的你喊我叫只能讓人感到滑稽可笑、愚昧可歎。

  我們應該記住一點,即不管我們在造作何業時,自己都應當為自己身、口、意之全部所行、所言、所思負起一切責任。這一點也正是佛陀所教導我們的:自己是自己的怙主。正像契經中說的那樣:「我自為依怙,更有誰為依,由善調伏我,智者得升天。」因此,如果管不好自己的身口意,任意妄為,肆意胡說,那麼別說升天無望,直墮惡趣時,倒有可能快如閃電呢。那時是應該對別人生悲心呢,還是好好可憐可憐自己?故經中又云:「應善調伏心,心調能引樂。」要不然的話,自己連自身的心相續都未曾調伏,還要整日氣急敗壞地詛咒、評判別人,那樣又何能達到心境的快樂呢?

  說到藏傳佛教對如來藏、阿賴耶的看法,據我所知,在藏密的多個教派中,一般說來大家皆認為,名言中是不破如來藏及阿賴耶的存在的,因阿賴耶原本就是種種習氣之所依。藏地公認的文殊菩薩之化身——全知無垢光尊者,在很多部論典中都詳細解說了阿賴耶與阿賴耶識的區別,以及如來藏與空性之間的本質關係,有緣者當仔細閱讀並深思之。別的藏地高僧大德,諸如全知麥彭仁波切等人都再三撰著過有關阿賴耶與如來藏的論典,並在其中非常清楚地指出了觀待如來藏與空性的原則:當我們在抉擇法界的空性本體時,根本不可能承認阿賴耶、如來藏的實有,因勝義中不會存在任何實有的法。這一觀點並非藏密的邪知邪見,它原本就為佛陀親口宣說。《般若八千頌》中就有云:「諸法如幻如夢,超勝涅槃之法如若存在,亦如幻如夢。」

  因此,藏密在抉擇空性時絕不會成為所謂的斷滅派。如果不能理解佛經中所說的世俗中有如夢如幻的顯現,勝義中萬法的本體必須抉擇為空的論斷,則一定不能理解經典中一時說空、一時說有、一會兒講生滅、一會兒又說無生無滅的密意。表面看來似乎有矛盾之處,若能圓融顯空、現相實相之間的不二關係,則所謂的矛盾處處都可以互通無礙。

  並且藏密祖師大德中也從未有人「執取無妄想之靈知心(意識)以為不生滅心」,眾多大德均一致公認,意識的本體不生不滅,但在顯現上則剎那生滅,根本不應妄執。而且這並非是藏傳佛教的「獨門邪說」,佛經中早就表述過這一觀點。不知蕭平實先生都是在哪一本藏密論典中看到過這種說法,也不知究竟是哪一位藏密大德被蕭先生發現「執取」過這種觀點。


  若將不生不滅理解成常見外道之見解的話,則《三摩地王經》中的說法就大可懷疑了:「無罪具十力佛陀,爾時宣說勝等持,三有眾生如夢境,於此不生亦不滅。」蕭先生經常都會說這個是斷見,那個是常見,而他所據以做出判斷的標準又往往與佛經大相逕庭。故我特別想請教先生的是:你所謂的常見是以什麼作為認定其「常」的基礎?它與斷見的分野又到底在何處?如果根本就不建立自宗,只是一味信口開河地廣說別宗之過失的話,這種做法確實無有任何實義。古代的高僧大德早就說過:「聖士觀察自過失,劣者觀察他過失,孔雀觀察自身體,鴟鴞給人起惡兆。」真正的藏地祖師大德各個都會引用教證並善加推理以建立自己的觀點,他們從不知指手畫腳為何物。當他們論述阿賴耶、如來藏的存在理由時,完全是從佛法的一個層面上展開如理如法的論證;而當他們否認阿賴耶、如來藏的實有時,又是從佛法的另一個層面上展開同樣合情合理的闡釋。

  另外,蕭平實先生將月稱菩薩、寂天菩薩稱為「密宗」導師的說法也頗值得商榷。如此稱謂,讓人感覺這兩位聖者似乎來自藏地,僅僅屬於藏密佛法之體系。若詳加分析,這種看法顯然站不住腳。月稱菩薩的《入中論》中,重點分析了凡夫三地、菩薩十地直至無學地之間的種種境界,並宣講了十波羅蜜多的深刻內涵。本論所依據的佛教經典即是《十地經》,如果把月稱菩薩當成執常見論之斷滅法的代表人物,那麼《十地經》又該被先生判定為是何種常見抑或斷見典籍?而寂天菩薩《入菩薩行論》之十品內容,其立論之基依然是建立在對六度法門以及菩提心的闡述上。若以為六度乃斷、常法,則恐大乘佛教一切宗派無不離斷、常兩邊了。另外,稍有佛教常識者都知道,月稱菩薩、寂天菩薩實乃印度中觀論師,千年佛教史上還未曾有人將之羅列在密宗祖師名下。看來先生是該好好看看《印度佛教史》與《藏密佛教史》了,要不然,此類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話往後很有可能會再度出現。

  這些道理原本也並非深奧費解,只要自己能深入經藏,能依止真正的大善知識,通達如來藏、阿賴耶非常非斷、非有非無的本質特徵就不會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不可為之事。可歎末法時代,世人大多愚癡不明,一有外表「標新立異」之學說問世,往往就趨之若鶩、奉若神明,以致指認月稱菩薩為常見論之斷滅外道的這種觀點都能大行其道,這不能不令人為人群的盲從而痛感悲哀!

  作為佛教徒,我們都知道得人身不易。正因為如此,人人都應該努力對這一難得之寶貴資財善加珍惜與利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頭,怕已是萬劫不復。在面對一切有可能招致謗法之嫌的言論時,重要的不是看提出此種言論者的名氣,也不是看這種言論外顯的所有「新穎」之處,而是要以教證理證來衡量它真正的內在價值。人云亦云不是一個佛教徒應有的行為準則,因為當最後的生死關頭到來時,還是佛陀的那句話說得最乾脆:我們是自己的怙主。所以,在不瞭解佛法奧義的情況下就匆忙跟隨別人妄加譏評,此種作為實在沒有發生的必要。


 嘴巴倒是長在自己的臉上,但心一定不要握在別人手裡。


  蕭平實說:錯悟佛子不解佛地真如方能與別境五心所相應之理,誤取空明覺知心為真,見道且無,何得自稱為大活佛?月稱、寂天、蓮花生、宗喀巴等輩,於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尚未能知,未是見道,何能知於佛真法身?觀今全球密宗諸師,不論在家出家,迄未見有已入大乘見道位者,尚非別教七住菩薩,何得尊為活佛、法王?

  答:蕭平實先生說蓮花生等輩尚未能知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對此觀點,我們絕難苟同。不知先生是看了蓮花生等大師們的論著以後才得出這種見解,還是根本就未曾拜讀過他們的經論著作,只是自己隨意臆測出這麼一種觀點?也就是說,他們的經論中有哪些語句讓先生感覺到他們尚未知曉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還是那句話:請拿出具體的證據!否則,一些既不明真相又不看經論之人,讀了以上不知是從何處得出的觀點後,很有可能將之奉為圭臬,以為這就是真正的聖者面目。若出現這樣的情況,則誤人子弟之過怕是誰也擔待不起。

  換一個角度來說,不知凡夫身中的阿賴耶識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佛陀在《大般涅槃經·如來性品第四之五》中對此問題早已表述得清清楚楚:「善男子,如是菩薩位階十地尚不了了知見佛性,何況聲聞緣覺之人能得見耶?……善男子,譬如有人在大海中,乃至無量百千由旬,遠望大舶樓櫓堂閣,即作是念:彼是樓櫓,為是虛空?久視乃生必定之心,知是樓櫓;十住菩薩於自身中見如來性,亦復如是。」由此可見,不僅十住菩薩對如來藏猶如「醉人欲涉遠路,朦朧見道。」,即就是十地菩薩也未能完全通達。

  至於蓮花生大師等人到底是大菩薩還是與佛陀無二無別,所有正信佛教徒心中都會有一桿公平的秤,這秤上的準星也絕不是由蕭平實一個人來校對的。不過若按他本人的口氣來看,似乎他自己早已位登十地以上了,否則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卻是,像他這種沒有任何教證根據及嚴密邏輯推理,甚至連被批對象的「罪狀」都列舉不出來的論證作風,我們在任何一個登地菩薩的著作中都不可能找到。


  再看他對密宗祖師的評價——「觀今全球密宗諸師,不論在家出家,迄未見有已入大乘見道位者,……」對此,我們還是要老生常談地問一句:你憑什麼得知他們都未入大乘見道位?是靠了現代化的科學儀器,還是現量見到?抑或依憑可靠的比量推論?或者有有據可查的教證?如果以上條件全都不具備,那這種論斷就無異於天方夜譚,除了愚癡者以外,有誰會把此種空穴來風似的論調當真?如果有人從未深入過顯宗中的任何一個宗派,從未在聞思的基礎上腳踏實地地實修過,但他居然就敢斗膽評論說,在顯宗自古及今的所有修學者中,無一人堪為登地菩薩。如果有人這麼說了,他所說話語的可靠性到底又有多大呢?別的不說,單以漢地古往今來的往生人數來講,就已是舉不勝舉了。這其中有無數個修行人在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顯示出各種各樣令人信心倍增的瑞相,僅此一例就足以駁倒顯宗無大成就者之說。同理,在藏地幾千年的佛教發展史上,亦有無數位臨終往生者為我們示現了數不清的圓寂奇跡與瑞兆,寧瑪巴更有眾多的虹身成就者在世人眼前演繹出一幕幕活生生的將自身消融於法界的成就景象。此等記載遍諸密宗各大教派的歷史,而且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例也舉不勝舉。

  如果蕭先生本人未接觸到密宗見道位以上的聖者,那只能怨自己因緣不濟,怎能因此就否定密宗所有的修行法門及各位依之而得到解脫的人士?凡夫的眼睛能看多遠?恐怕連老鷹的目光都比不上;凡夫可以了知的範圍有多大?若超出自己能夠駕馭的有限的世界範圍,深入任何一個陌生的領域,恐怕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會陷入茫然、恐慌的境地。所以,若以自己的耳聞目睹及分別念為探索出世間究竟智慧的唯一可靠之工具,最終的結局只可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只相信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這一點實與順世外道的典型理論如出一轍,他們就是因為看不見後世的存在因而否定有來生的。佛教徒如果把自己的認識水平降低到順世外道的理解層次上,於己、於他之終極解脫都毫無利益可言。


  以自己的判斷標準為準繩去衡量別人的實際證悟水平,這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因眾多的佛教經論中都曾指出過,別說大成就者了,即就是顯現上的一個普通人,他種種外顯作為的本質也非我們言談思量的對境。《勇士等持經》中說過:「吾等應將一切眾生觀為佛之形象,以凡夫無法了知何者相續成熟、何者相續未成熟之故。」釋迦牟尼佛在《寶積經》中親口宣說道:「迦葉,吾與同吾者可了知法與補特迦羅,凡夫不了知法與補特迦羅。」

  如果按照《寶積經》的說法進行推論,則評判全球密宗導師中無一人位登見道位的蕭平實應屬與釋迦牟尼佛同一境界的又一佛陀了。作為佛教徒,我們是應為此感到欣喜若狂,還是深感痛心與可歎?那就每人心中各有一桿秤了。不過可惜的是,當今世界上,心中沒有這桿是非標準秤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如果是智者,他當然不會放棄佛陀的金剛語、諦實語而去追隨一個狂人的囈語,但愚者就不會如此取捨。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這種狀況下,我們只能希望:

  不論你輕信別人已到何種程度,但對一個佛教徒來說,聽佛陀的話無疑是最保險的。而佛早就告訴過我們了:不要妄加觀察、不分青紅皂白地評論任何人,更不應隨意就對聖者做出花樣翻新的批倒、批臭似的「嶄新定論」,因看清楚、讀明白一個人的相續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誹謗的過失及它必定招致的惡果就只有當事人以及搖旗吶喊、推波助瀾者自己去長劫品味了。

  蕭平實說:密宗裡的道次第顛倒。可能有很多人來到這裡以前,曾在很多道場學過宗喀巴所著的《菩提道次第廣論》;有些地方講略論,沒有講得那麼詳細。可是宗喀巴他們把道次第弄錯了,他們以為二乘法修完後就要修唯識學,最後才是般若中觀,因為他們認為唯識是不了義法。他們不曉得唯識是一切種智,他們認為應該在學過唯識以後才修學中觀——中觀是最究竟的法。然後黃教中又說應成中觀比自續中觀更究竟,超勝於一切顯密宗派。他們的佛道次第其實錯了。般若中觀只是第一義諦的總相智與別相智,唯識是通達了別相智與總相智之後才能修學的種智,修學種智才能讓你成佛,顯教的般若經所說中觀無法讓你成佛,只能讓你入見道位得總相智與別相智;可是密宗不曉得第一義諦內涵,顛倒了次第,這也是他們的一種邪見。此外宗喀巴的《菩提道次第廣論》中所說的般若,並非佛法中的般若,是他們自己妄想的無因論的「般若」,不是佛法,大家不可信受。

  答:宗喀巴大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全篇講述的都是顯宗的道次第,不知蕭先生是因為沒看過宗大師的此論,還是根本就分不清顯密之間的區別,故才顛倒亂言曰:密宗裡的道次第顛倒。如若想瞭解宗大師對密宗道次第的論述,可閱讀大師所著的《密宗道次第廣論》。欲行評論,但卻無的放矢,在靶子都沒立起來的時候就亂放一氣,最後的結局恐怕只能是傷人害己。

  至於說宗大師等人主張在學完二乘法後馬上修學唯識,接下來再修習中觀,這種觀點就更是令人不知所云。認真學過《菩提道次第廣論》的讀者都知道,宗大師根據阿底峽尊者的《菩提道炬論》而廣論了三士道的修學次第。其中的中士道結束後即轉入大乘道,哪裡講過所謂的二乘法修學完畢後即當轉入唯識的學習?宗大師再再強調的一直是先發菩提心,並用菩提心攝持修行者一切身語意之舉作,且在六度四攝中落實真正的菩薩行。若發不起菩提心、不願行菩薩行,再學般若中觀或唯識又能帶來多大的實際利益?

  談到唯識和中觀之間的關係,熟悉藏傳佛教的人都知道,藏傳佛教歷來將唯識分為隨教唯識與隨理唯識兩大派別,不加分析地把中觀與唯識拿來硬性比較,恐怕應算一種顢頇籠統的做法。我們所說的隨教唯識是以無著菩薩、世親論師為代表人物的,這種唯識宗派實與中觀的究竟空性見解無有任何本質區別。在這種前提下,再來高喊二種次第的孰先孰後,豈非太沒意義?而隨理唯識則承認心性的明清實有,若按照釋迦牟尼佛的了義經論抉擇,此種唯識宗派當屬不了義的宣說暫時觀點的不究竟之派別,是一種方便法門。藏傳佛教認為隨教唯識的觀點就是究竟、了義的觀點,其與中觀何曾有過誰高誰低的區別。而隨理唯識的看法才是不了義之說,與中觀方才有一個究竟與否的區分。因而在未通達唯識的真實本意之前,請不要妄加評論它與別宗的區別,因你連自己欲大力弘揚的宗派的門類都搞不清楚,如此一來,人們必定要對你的內在智慧表示懷疑。我們不禁要問: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還有一點也讓人對蕭先生的論斷哭笑不得。即他認為密宗中的黃教把應成中觀抬得太高,不僅高過自續中觀,更超勝一切顯密佛法。這種論調恐怕以後會成為佛門的一個千古笑料,先生本人倒有可能因此而被佛教史記上一筆。因在藏地自古及今的所有佛教宗派中,從未有任何一個宗派認為中觀應成派超勝顯密一切佛法。比較一致的看法是,密宗普遍認定中觀應成派在顯宗中屬抉擇最究竟空性本義的宗派,其見解在顯宗中是最高的。但從不曾有藏密的宗派認為應成派已超越一切顯密教派。說應成中觀是最究竟的顯宗般若法門有充分的教證及理證根據,但說密宗或黃教認為其已超過所有顯密教法則無任何可靠依據。

  蕭先生還說到了「總相智」與「別相智」的問題,在這一問題上,他又犯了一個概念性的錯誤。因他論述的對象是藏傳佛教,而按藏密普遍接受的因明學理論來解釋,所謂的「總相」指的是可以在心中憶念的概念等無實法,能了知總相的智慧則是一個人的分別念;而所謂的「別相」則指的是五根識現量親見、親聞等的境界。如果說佛還有「總相智」的話,就會有佛陀執著無實法的概念這一過失。這兩個「智」大概可能是蕭平實先生自己隨意臆造的名詞吧,也許他自己根本就未了達總相與別相的內涵。在佛法中,這兩個概念恐怕並無可靠的教證依據。

  再者說來,如果真像先生說的那樣,只有修學唯識方能成佛,那我們就要問一問了:釋迦牟尼佛當年苦行修道、並最終證悟成佛時,都向哪些上師請教過唯識法門?

  至若修學般若中觀能不能讓人成佛,釋迦牟尼佛早已在無數經典中明確回答過這一問題:《心經》云:「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作為漢地流傳最廣的一部般若經典,《金剛經》中則說到了讀誦此經所可能帶來的一切暫時與究竟之利益:「復次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大智度論》中也說道:「諸佛及菩薩,聲聞辟支佛,解脫涅槃道,皆從般若得。」……面對白紙黑字的諸多佛經,不知先生為何還要說「顯教的般若經所說中觀無法讓你成佛」?到底是誰在顛倒黑白、錯解佛意?

蕭先生又說宗大師在《菩提道次第廣論》中宣說的般若,並非佛法中的般若,是一種「無因論」,乃自己妄想的般若,並因此號召大家不可信受奉行。在我看來,不可信受奉行的恰恰是這種是非混淆者的妄想與邪說。無因論否認因果以及前後世,他們根本就不承認因緣所生法的存在,以為萬法皆無因而生、無因而滅。蕭平實把宗大師宣說的無實空性當成了斷滅空,並因此而將宗大師的善說與無因論劃上了等號,這只能顯示他自己的無知。在在處處,宗大師都在宣示人身難得、壽命無常、因果不虛、輪迴恐怖而痛苦等佛法正理,明眼人只要一看宗喀巴大師的書就能明白這其中到底在講什麼,是非到時即可一目瞭然。特別是在論述有關般若及勝觀的部分,宗大師更是以大量的佛教經論以及完全符合佛法大義的邏輯推理,進行他所欲闡發的一切論述。他的觀點全都有佛經的支持,具體例證此處就不再廣引。

  另外,宗大師乃釋迦牟尼佛親自授記過的人物,豈能被蕭先生一句話就剝奪了其佛法導師的地位。佛陀在《文殊根本經》中親口宣說道:「於我涅槃後,大地呈空無,汝以童子身,廣弘吾教法。雪域聖地處,建具喜寺院,……」而宗喀巴大師恰恰被公認為是文殊童子的化身,且在拉薩創建了甘丹(具喜)寺,並使佛法寶幢高高飄揚在藏地的每一個角落。對這樣一位對佛教做出了巨大貢獻的文殊菩薩之真實化身,我們沒有理由不表示由衷的恭敬。再看某些對佛法無絲毫貢獻之人的種種醜態百出的表演,我們只能在心裡默默祝願:趕快把你那因無知而高掛起來的邪說的帷幕收回去吧,否則只能落得個人所不恥的下場。這種表演真真切切像一個人正用自己語言的寶劍費力地切割自己的脖子,表演者越是賣力,觀者就越發感覺到荒唐、滑稽。

  總之,一種無有任何教證理證的說法才是真真切切的邪說、歪理,我們用不著煞費苦心地揣摩提出這種論調之人的真實用心與目的,還是那句古詩說得好:「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一切不符合佛法真理的說法,不管它給自己披的是多麼絢爛的外衣、拉來多少佛教的名詞,在時間的無情磨礪下,它們終將暴露出自己蒼白的本質。

  蕭平實說:然而《般若經》及龍樹論,皆非闡釋一切法空,乃是宣示自心藏識之空性有性及中道性,宣示藏識能生蘊處界而蘊處界空,宣示藏識之清淨性——不於證果與不證果起分別想……等。若般若為一切法空,則般若成斷見。」

答:不管蕭平實先生如何賦予《般若經》及龍樹論多麼標新立異的「新思想」,基本上古往今來的所有高僧大德及正信佛教徒都認為它們宣示的恰恰就是萬法為空的觀點。解釋佛經以及祖師密意,如果完全拋開經典及佛菩薩本身的實質與思想,硬是無中生有般地炮製出自己以分別念臆想出的根本就不屬於佛經原意的東西,則此種東西真真切切就成為了一種癡人夢說。

如果具備基本的理解及思考能力,則佛教徒都應能看出:佛陀在二轉法輪時,以及龍樹菩薩及其後繼者寂天菩薩、月稱菩薩在解釋並發揚光大般若法門的意趣時,重點抉擇的全都是法界本體的空性層面。從這一角度出發,不論是釋迦牟尼佛還是龍樹菩薩,都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承認如來藏及阿賴耶識的實有。即就是在重點宣說如來藏的第三轉法輪期間,佛陀依然是把如來藏與空性當成一體的兩面,也從未扔下空性單言如來藏的恆常實存。在這一轉法輪的過程中,佛陀的真實本意實是指——所謂如來藏的「有」,是指一種超越了凡夫以分別心安立的「有」與「無」這一需相觀待而存在的幻有之後的存在。如果說普通所謂的「有無」屬於意識範疇的話,如來藏則毫無疑問屬於智慧的境界。在這一境界中若還要耽執如來藏或阿賴耶的實有,這只能說明耽執者本人根本就沒把二轉及三轉法輪當成一個不可分割的統一整體,他依然在割裂佛法統一性的前提下,頑固執守「有」這一邊。若說常見派論點,恐怕沒有比這更具代表性的了。

  這種見解其實也不難理解,我們只需問蕭平實一個問題:即眾生在成佛時,如來藏到底實有否?如果不存在一個實有的如來藏,則佛智本身就已成為摧毀如來藏的因;如果確實存在一個實有的如來藏,則哪一部經典中宣說過成佛時有實有的如來藏、實有的佛智?它們的存在方式又是什麼?若如來藏是成實法的話,則有如來藏經得起勝義觀察之過。

  所以說,以聖者的淨見量衡量,如來藏可暫時安立為有;但絕對的實有則永無可能。佛陀說如來藏有的意思主要是謂所有眾生皆本具佛性光明,此佛性乃大無為法,不生不滅,這一思想與二轉法輪實為一脈相承,並貫穿在所有的大乘經典中。不瞭解教證、不懂理證,結果只能是歪曲釋迦牟尼佛的經義而已。這是徹底的執著己見,根本不是中道!再以《大涅槃經》中的一段經文為證,希望讀者能更清晰地瞭解如來藏與空性之間本體為一的關係。


「如來藏,乃佛之自性清淨,無有遷變。若說有,則智者不應貪執;若言無,則成妄語,愚者說是斷空,不了知如來藏密意。若說苦,則不知身具大樂自性,愚者認為身體皆無常,執為如瓷器般;智者對此分析而不說一切皆無常,何以故?自身具有佛性種子之故。愚者執著一切佛法皆為無我;智者認為無我僅是心假立而已,無有實體,如是了知於彼不生懷疑。若說如來藏為空性,則愚者聞後生斷見或無見;智者了達如來藏無有遷變。若說如幻解脫,則愚者認為獲得解脫是魔法;智者分析而知如人中獅子之唯一如來乃常有無遷變。若說以無明之緣而生諸行,則愚者聞後分辨為覺與不覺;智者了悟自性無二。若許無二即真實。若說以諸行之緣而生識,則愚者執行識為二法;智者了悟自性無二。若許無二即真實。若說諸法無我如來藏亦無我,則愚者執著為二法;智者了悟自性無二,即我與無我自性無二。諸佛出有壞皆讚歎無量無邊之如來藏義,吾亦於諸具德經部中廣說矣!」

  想來如果蕭平實先生不否認佛經的話,那他就應該明瞭如來藏非有非無、非常非斷的特點了。有時候我很害怕與愚者辯論,因他唯一的武器便是無理謾罵、胡攪蠻纏。而與智者辯論則是一種享受,因大家都懂得辯論規則,而且唯真理是從。愚者往往以否定一切的「大無畏」態度衝鋒陷陣,其結果除了傷及無辜以外,就只會在世人面前樹立起一幅小丑與鬧劇的形象。既不立宗也無教證,剩下的除了凡夫自己的分別念外,還有何物?只可憐了那些追隨者,盲目地跟著他們的統帥東奔西撞,衝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要葬身何處。違背因果,與真理較量,結局只能是死路一條。蕭先生以後也許還會繼續扮演佛教「創新者」的角色,但我真誠希望那些追隨者們都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再不注意,恐怕就要粉身碎骨了。我的忠告不一定對先生有益,但還是懇請他的那些兵卒們能三思而後行。薩迦班智達說得好:「智者自己能觀察,愚者總是隨聲行,如同老狗狂亂吠,群狗亦是隨聲奔。」請珍重自好。

  至於蕭平實先生對「一切法空」的誤解,就更是令人瞠目結舌。如果一切法空成為了斷見,那麼先生又該如何解釋《大智度論》中的這幾句話?——「摩訶衍空門者,一切諸法,性常自空,不以智慧方便觀故空。如佛為須菩提說:『色、色自空,受、想、行、識、識自空;十二入、十八界、十二因緣、三十七品、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大慈大悲、薩婆若,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皆自空。』」

  而龍樹菩薩在《中論》中則把相同的思想表達得更清楚,從中我們可以看一看龍樹菩薩的密意是否真如先生解釋的那樣,是在闡釋如來藏、阿賴耶的本體實有。《中論》二十一品云:「一切法空故,何有邊無邊,亦邊亦無邊,非有非無邊,……諸法不可得,滅一切戲論,無人亦無處,佛亦無所說。」這不是在宣示一切法空,又是在宣示什麼?

  雖說從色到一切智智之佛果皆是空性,但此處說空卻絕不會有墮入斷滅見之過失。因所謂的斷見就像《中論》中描述的那樣,「先有而今無,是則為斷滅。」而般若中觀所講的一切法空並非是將原先實有不空的法加以破除使成無有,而是通過正理抉擇諸法本來的空性,使眾生於此生起定解,並依而修持,以至最終證悟解脫。

  中觀諸論師深刻地指出,從世俗諦角度衡量,色、受、想、行、識及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皆有其顯現與作用,而正在顯現之時,當體即空;此空亦非什麼也沒有之斷空,它的正確解釋是,正空之時,以各種因緣之聚合,因果、器情等法無雜而顯現。諸法空故可現,現故為空,現空雙運,遠離斷常邊。此如《心經》所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所對治之煩惱、所知二障及能對治之人、法二空,雖在本體上皆為大空平等性,然從世俗之作用上看卻是互違之法。菩薩了知此理,安住於空性之中修習善業,並依二空智對治二障,使二障漸趨薄弱,二空之智則愈加深厚,最後就徹證法界本性,無餘斷盡二障、獲得佛果。


  般若經典與龍樹論,乃至寂天、月稱等聖者在其相關著作中,表達的皆是與上述思想無二無別的論點。如月稱菩薩在《入中論》中說:「如是一切法雖空,從空性中亦得生,二諦俱無自性故,彼等非斷亦非常。」寂天菩薩在《入菩薩行論》中則論述道:「自性不成滅,有法性亦無。是故諸眾生,畢竟不生滅。眾生如夢幻,究時同芭蕉。涅槃不涅槃,其性悉無別。」若偏執己見,妄以為月稱、寂天之中觀應成派觀點皆為斷滅見,則與二者之旨趣無有絲毫差別之龍樹論乃至般若經,是否也要被先生判定為斷滅見呢?


  在以上的論述中,我們引用了並不被蕭先生認可的寂天菩薩、月稱論師的一些教言,因兩位大德皆是被印、藏、漢古往今來的佛教徒一致公認的真正的佛法祖師。某些人似乎對藏傳佛教恨之入骨,故歷來被藏傳佛教界推崇的寂天、月稱二位也連累遭殃,不斷受其無端指責。其實,他們二人的價值絕不應以地域及漢傳藏傳之分而被界定。以其不共成就而在空中宣說《入菩薩行論》的寂天,以及憑自身功德而令畫牛出乳以供養僧眾的月稱,都乃憑借講、辯、著及自身修證而位列大成就者行列的修學佛法之佼佼者,他們對佛法的貢獻當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被人們意識到。


  即使我們不能對佛教做出一定的貢獻,但至少也可以管好自己的身口意,這樣對自己的解脫也能帶來相應的利益。最可怕的即是:非但於佛法的弘揚無有絲毫推動之功,反而用自己惡劣的分別念引人墮入誹謗三寶的泥潭之中而不得超脫。


  如果你欲修學的是佛法而不是邪說,那就必須擦亮眼睛、仔細辨別;即便一時不明所以、不辨東西,最好也不要輕下妄言、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生生世世的命運輕易交在一個你不知底細的人的手中。謊言可以一時一地蒙蔽一些人的心,真理則時時刻刻照亮我們前行的路程。佛教千百年來的歷史早已證明了寂天菩薩、月稱論師的價值;而剎那間的喧囂儘管可以升騰起很大的飛沙走石的景觀,但片刻的騷動過後,一切終將回歸原有、本來的寧靜。不過,曾經迷茫過的人們那時也許已找不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方向了,所以我們才翻來覆去地勸請眾人:請三思而後言、後行!

  蕭平實說:佛性須以眼見為憑,……見性應以肉眼親見佛性為憑,……「佛性非天眼所能見」除系依佛語外,亦依實際證量而言。我會中同修亦有得天眼者,受菩薩戒後隨余修學六月,終未能見佛性,復回神道教中。若不學大涅槃經,而雲天眼能見佛性者,無有是處。


  答: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清楚地了知,有些人可能連一些基本的佛法名相都未能搞明白,在這種前提下還要沐猴而冠、好為人師,處處以佛教權威解釋者的面孔自居,就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勉為其難了。


一般而論,肉眼有兩種解釋:一是指凡夫的眼根,二是謂「五眼六通」中「五眼」之一的肉眼。《金剛經》中曾提到過所謂的五眼,其中就包括了肉眼與天眼。《現觀莊嚴論》第一品中就有涉及「五眼六通」的內容(很明顯,蕭先生是把五眼與六通的功德混為一談了。);第二品教言品中則專門從因、作用範圍、類別等幾方面解釋五眼。此論以教量抉擇道:資糧道之菩薩開始具有肉眼,資糧道以上之菩薩相續中都具足。而別的一些論典中則具體闡釋道:肉眼是在加行道時通過供燈、修等持而獲得的,依靠肉眼可以現見一百由旬到三千大千世界整個世間內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