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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ve the privilege and honour to follow His Holiness Gyalwa Karmapa and Shamarpa's guidance, and became a Buddhist monk in Bodhgaya in 2007. Subsequently I was given the task to set up and run the Bodhipath Buddhist center in Taichung in 2008, the aim of the center is to spread Buddha dharma teaching, learning the bodhisattva way by adopting the Bodhisattva's attitude, develop wisdom and practice to experience a clear and unobstructed nature of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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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2013 I was assigned to be responsible for Dharma practice and teaching by Karmapa and Shamarpa in our new monastery in Hualian, Taiwan; from 2014 regular puja and events will be organised in both monasteries in Hualian and Taichung, including regular Nyongye practice (thousand arm chenrezig fasting program) White Tara Retreat as well as other retreat programs in the pipeline.


With pleasure I am producing these DVDs for distribution and sharing, I would appreciate any comment or feedback you might have for future improvement. In this trouble time we are most fortunate this auspicious teaching come to light, may the precious teachings radiate and flourish, may we bring forth our full effort together to work for a better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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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22日 星期六

第八章,嫌隙並未引發戰爭


第八章,嫌隙並未引發戰爭

 


摘錄自"噶瑪巴預言"



蘇維亞. 原著,林淑貞中譯



特休 (Terhune)的書中有一段更令人困擾的錯誤之一是她宣稱第六世夏瑪巴和達賴喇嘛之間的嫌隙終究導致1639年西藏的內戰。

在前面的章節裏(註155),我們看到在四世達賴喇嘛的拉卜楞如何將六世夏瑪巴的行為誤會成有意冒犯達賴,其後,一場和解的會面又如何被破壞,特休承認達賴的拉卜楞主事因為無法了解對方的態度而犯下過錯,但是她仍繼續主張,格魯派和噶舉派之間彼此懷著未解開的嫌隙,終究導致西藏的內戰。

&"噶瑪巴,政治之轉世"特休:88頁,第534行,(註156)(粗體爲作者加強)

.......
這些年間,不同教派寺廟間的對抗風氣助長了那些除了研讀經典及禪修外別有用心的人來政治性的干預,在四世達賴喇嘛時即有一件實例。將噶瑪巴(Karmapa)和達賴喇嘛的拉卜楞間之緊張關係延續到第五世達賴喇嘛時。根據歷史學家夏格巴,這個緊張的關係起源於噶瑪巴的紅帽支派 the Red Hat subsect of the Karmapa)送了一首詩給達賴喇嘛,紅帽支派指的是第六世夏瑪巴的拉卜楞。第四世達賴喇嘛被帶到拉薩坐床,詩句是爲此慶典而送達,詩句的意境含混,而達賴喇嘛的侍者們無法了解,不久之後,當一個噶瑪噶舉喇嘛(a Karma Kagyu lama) 在拉薩大昭寺獻上一條上面書寫詩句式的祈請文的哈達時,達賴喇嘛的易怒的侍者們再一次錯解它,以為它是在侮辱達賴喇嘛。夏格巴說有來往信件為證顯示噶瑪巴(Karmapa)和達賴喇嘛相互聯繫以解決事情,如此的會面可能會終止對抗關係,但是他們的侍者們破壞了此計劃。"當時所寫的詩歌責備雙方的侍者阻止和談會面,",極為不幸地,因為數十年來惡化的積怨,最後逐步升級成戰爭。

這場可怕的戰爭起始於1639年,蒙古入侵西藏時,延續將近三年。宣稱這場戰爭(其死傷人數無計)起始於因為如詩歌之類的事而引起嫌隙,著實離題太遠。戰爭因為領域,政治,宗教,及經濟主導權而引起,並非由於僧侶們為了爭吵一些詩句而造成的結果,蒙古酋長固始汗於1639年入侵西藏也不例外。(註158

元朝於十三世紀瓦解之後,西藏分裂成數個地區,西藏人不受外人的統治及干預超過三個世紀以上。

十七世紀初期,藏地之統治者幾乎要達到他們統一西藏的目標。但是,有一名藩主名叫契碩第巴(Kyishod Depa),他想將自己的領土維持獨立不受藏王管轄,他需要軍事力量之支助以抵抗藏政府,契碩第巴知道達賴喇嘛拉卜楞之執事對蒙古酋長具有影響力,所以他和其中某些人同盟以抵抗第悉藏巴及其政府。(註159

夏格巴書中有一章節清楚證實了部份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的這項政治陰謀:

&夏(藏),夏格巴,第一冊,391頁:

雖然他們不是聰明人,但是拉卜楞執事們卻以為自己行事很有智慧••••••,其結果,他們四處走動並激起更多的惡業,他們使當時每個人緊張和不安。

契碩的計謀是要在蒙古人和統治者藏政府中激起戰爭,他和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決定要說服蒙古人攻打當地西藏人的農場,並斷定藏巴政府會反擊。

但是,他們需要藉口使蒙古人出兵,他們決定告訴蒙古信徒們第四世達賴喇嘛曾遭受到噶瑪噶舉之侮辱。

&夏(藏),夏格巴,第一冊,392頁:

那些格魯派人們陰謀要摧毀佛法和人們的安寧,他們利用哈達事件使兩個世紀前所發生的兩派衝突再度重演(註160)。當時色拉寺和哲蚌寺的僧侶將第七世噶瑪巴所蓋的圍牆拆毀,那股已消散的恨意又再度被重新植入人們心中。(譯註1

為了對此消息有所反應,蒙古人洗劫了西藏人的農場以替他們上師雪恥。哈達事件本身並非引起攻擊的原因,更確切地說,契碩第巴和他的格魯派同夥們利用它作為激起蒙古酋長出兵的藉口。使用虛構的藉口以煽動衝突是戰爭慣用的技倆。假設如特休所言,被使用的藉口即是戰爭的真正原因是一種不精確的歷史說法。夏格巴繼續描述契碩第巴和某些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如何進行陰謀:

&夏(藏),夏格巴:第一冊,第392頁:

(四世)達賴喇嘛的拉卜楞執事們和契碩第巴彼此之間討論,他們的思維是,"前來朝聖的蒙古酋長攻擊了噶瑪巴的農場,這場洗劫一定會激怒藏巴政府,毫無疑問的,他們會對我們採取報復,我們應當先發制人而非坐以待斃。"

對那些拉卜楞執事而言,雖然四世達賴喇嘛是他們的精神領導,契碩是他們的地主,雙方合作並相互利用以成辦個人的目的••••••

他們傳召蒙古軍隊準備作戰。

藏巴政府和其同盟,雅嘉巴(Duke Yargyabpa)藩王共同守衛家國,在拉薩與契碩第巴和蒙古軍隊激戰,契碩的聯軍被打敗,蒙古軍被趕出西藏。

夏格巴的鈙述說明契碩第巴以及四世達賴喇嘛的拉卜楞執事們為挑起蒙藏戰爭的煽火者,他們在十七世紀初期計二十年間有過數場戰役。整體而言,藏巴政府成功地將入侵者驅逐出境。到1615年,契碩第巴幾乎失去所有的土地給藏巴政府,第四世達賴喇嘛並未同意反叛的拉卜楞執事們,並試想阻止他們參戰。

1616
年,第四世達賴喇嘛圓寂,他的秘書長蘇南群佩和契碩加快他們的攻擊。於1617年,契碩要求蒙古酋長突美台吉(Thumed Taigee)攻打西藏(註161),他們的政治野心如是成為1618年暴發的戰爭之導因。藏政府打贏了那場戰爭,契碩第巴失去一切。但是,此戰役並未終結蘇南群佩和其他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的政治野心,他們繼續與蒙古徒弟們聯繫,例如,於1620年,蒙古軍隊突擊兩處藏巴的軍事基地並打勝戰,其結果是格魯派贏回一些土地,。

第四世達賴喇嘛圓寂後,蘇南群佩到處尋找他的轉世靈童,於1619年,他找到誕生於1617年的第五世達賴喇嘛,他請求班禪喇嘛及另一位喇嘛去檢測這個小孩,兩位喇嘛均同意這名孩童是四世達賴喇嘛的轉世,後來他坐床並成為第五世。蘇南群佩繼續追尋拉下藏巴政府的訴求,後者反而對這群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更加防備。

然而,不顧可靠的西藏史學家的陳述,特休仍然試著歸咎於噶舉派的拉卜楞執事們:

&"噶瑪巴,政治之轉世"KPR,特休:89頁,第一段:

由於藏王子的教派主義,噶舉派和格魯派兩派僧人相互的反感延續到第十世噶瑪巴時。他是一名堅定的噶舉派支持者,公然歧視格魯派。

特休宣稱第悉藏巴不公平的偏向噶舉派,但是歷史學者如夏格巴則同意第悉藏巴對達賴喇嘛心存極高的敬意。於1612年,他在拉薩大昭寺修了一場清淨業障之閉闗,為了這場閉關,他請求拜見達賴喇嘛,在達賴喇嘛前領受一些特殊的戒律,並得到長壽法灌頂及加持,這些動作顯示並非出自於一個對格魯派僧團有偏見的領導人。

特休繼續陳述:

&"噶瑪巴,政治之轉世"特休:89頁,第一段:(粗體字為作者加強)

噶瑪巴卻音多杰不贊同此點(教派間之對抗),而且和夏瑪巴不同,他勸阻王子開戰。

特休在此暗示夏瑪巴贊成戰爭,她的根據資料出自何處?她並未指明是那一場戰役。在所摘錄的前一頁中,她寫著,"••••••已惡化數十年的嫌隙,終究逐步演變成戰爭。"我們只能推測她指的是於1639年開始的那場戰爭,為兩首詩事件後數十年。

如前所解釋,歷史記錄告訴我們兩首詩事件所發生的年份,在政治舞台上,是契碩第巴和某些格魯派拉卜楞的執事們聯盟,蘇南群佩也在其中,試圖顛覆藏政府而失敗。於1618年的戰役,契碩被打敗。但是,由蘇南群佩所領導的部份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繼續他們反抗藏政府的陰謀,蒙古酋長在旁觀看,等待反擊時機。20年後,於1639年,蘇南群佩要求蒙古酋長固始汗(Gushri Khan)入侵西藏,攻打第悉藏巴和其政府,那是一場冗長且血腥的戰爭,於1642年結束。若非特休在第十七世紀上半部的歷史沒有作好功課,不然就是她試圖更改歷史以敗壞六世夏瑪巴的名聲。

依據西藏歷史資料,六世夏瑪巴是一位迴避政治的和平佛法上師。我們在前一章已見到,第十世噶瑪巴和第六世夏瑪巴同樣勸阻第悉藏巴不要攻打西藏的藩王,第悉藏巴藉由征服小的藩王而一統西藏,此舉和六世夏瑪巴及十世噶瑪巴的勸告完全背道而馳。

到第五世達賴喇嘛(16171682)時,在格魯派的蒙古酋長信徒中,有一個特別強大的人:固始汗(Gushri Khan)。於1639年,蘇南群佩親自請求固始汗出兵,宣稱藏巴政府試圖要滅絕格魯派,他強烈要求固始汗攻擊他自己的祖國西藏。

我們了解六世夏瑪巴於1624年已離開西藏,而且從未再回去過。當固始汗入侵中藏時,夏瑪巴已離開西藏整整15年,而且已然圓寂9年(夏瑪巴圓寂於1630年),第六世夏瑪巴在這場主要衝突裏已遠離核心,置身事外,因此,特休的說法不可能為事實,相反的,是蘇南群佩對權力的野心引發衝突。

當固始汗第一次攻打西藏時,藏巴的軍隊表現了強勁的戰鬥力,蘇南群佩害怕固始汗可能會打敗,如此則表示他的計劃會失敗。

如果藏巴打這場戰爭的話,蘇南群佩想得到藏巴的恩惠。第五世達賴喇嘛在他的自傳中描述,蘇南群佩恐懼的要求他去說服第悉藏巴,格魯派並未參與這場衝突:

&第五世達賴喇嘛傳:第一冊,203頁,第18行:

札俄(Zha Ngo)(註164)臉上佈滿驚怕來見我,他說"我以為當固始汗(及其軍隊)到達時,藏巴必不敢反擊,沒想到我們對這場戰爭太過於自信了。現在我想你應當去前線,假裝成調停者去停止戰爭•••••

•••
通常我不喜歡指責札俄(註165),但那天我極其惱怒,我對他說,"我曾多次告誡你不要攻打藏巴,但你從來不聼。藏巴第悉永不會投降,除非他失去一切,這是強壯鬥士的特徵,即使我們現在求和,他永遠也不會再信任我們,衆人皆知我們是那邀請固始汗來開戰的人,當蒙古人一旦離開,我們就要備嘗後果•••

這段摘錄清楚的表現出雖然戰爭是介於固始汗和藏巴第悉,蘇南群佩卻是其幕後的主導者。

如前所解釋,夏格巴的藏文著作告訴我們,於十七世紀初期,那是契碩第巴藩王和蒙古人結盟來攻打藏政府,其中加上蘇南群佩以及少數幾個第四世達賴喇嘛拉卜楞執事,它和第六世夏瑪巴,第十世噶瑪巴或任何噶舉寺廟無任何關連,格魯派中有許多人反對此聨盟,契碩第巴於1618年戰敗。

其後,到1630年代尾聲,蘇南群佩在兩大強者,藏巴第悉和固始汗之間,鋪設了一個相互衝突的原因,教派對抗是他的戰爭藉口,但是真正開戰的原因是蘇南群佩和固始汗二者對權力的訴求。

1642年,固始汗戰勝,得到西藏的政權,將第五世達賴喇嘛安置在西藏的王位上:

&夏(英),夏格巴:第一冊,111頁,第1520行:(粗體字為作者加強)

蒙古(固始)汗宣佈他授予達賴喇嘛在整個西藏最高的權力,東起打箭壚(譯註2),西至拉達克邊境。西藏的政治行政責任則在蘇南群佩手中,他被授與"第悉"頭銜

授予蘇南群佩的獎賞是他插手蒙古入侵事件另一個清楚的指示,由於他對權力的訴求,戰爭被急速推進,當他所支持的入侵者得勝時,戰爭的掠奪品直接降落到他懷裡。

當藏巴第悉被固始汗處死後,一個在西藏統一計劃下的單一獨立的西藏的機會失敗,蒙古軍隊持續佔據西藏七年,格魯派維持它在西藏的最高地位至1959年。

發生在1639年至1642年的戰爭並非源於傷害到某些人的感覺或嫌隙,如特休希望我們相信的理由。戰爭並非由於對第六世夏瑪巴所寫的兩首詩之誤解,也不是派系鬥爭的結果,正如其他許多戰爭一樣,這場戰爭是由於少數幾組人,將個人的野心放在國家利益之上而產生的。


155:參閱第五章。

156:此份摘錄也在第二部份,第五章裏。

157:"噶瑪巴,政治之轉世":特休,88頁,34行。

158:本章參考資料為英譯本第十世噶瑪巴卻音多杰之傳記,由當今之夏瑪巴所編篡翻譯。有關十世噶瑪巴時的政治環境在此傳記中有詳細解釋。

159:夏格巴著"西藏政治發展史"以及第五世達賴喇嘛自傳同時確認和外國蒙古人聯盟關係的存在。

160:反叛的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們"再利用"一件已被遺忘的陳年事件來激起新恨。稍早之前,某些格魯派僧人摧毀了大昭寺的圍牆,當時,第七世噶瑪巴介入干預並完全原諒了罪犯們,整件事很快即被遺忘。

161:夏(藏):397頁。

162:夏(英):101頁。

163:夏(英):101頁。

164:第五世達賴喇嘛稱蘇南群佩為札俄Zha Ngo

165:第五世達賴喇嘛傳:204頁。



譯註1:色拉寺及哲蚌寺為格魯派三大寺中之兩座寺廟。

譯註2:康定舊名打箭壚

  • Page 3, 蒙古軍隊突擊兩處藏巴的軍事基地並打勝戰: Should it be ?
  • Page 4, 如果藏巴打這場戰爭的話 : Should it be ?

2012年9月18日 星期二

第七章 第十世噶瑪巴的敘述

第七章 第十世噶瑪巴的敘述




摘錄自"噶瑪巴預言"





蘇維亞.黃原著,林淑貞中譯







第十世噶瑪巴卻英多杰(Choying Dorje,1604一1674)為第六世夏瑪巴曲吉旺秋(Chokyi Wangchuk)的一名虔誠弟子,本章將由第十世噶瑪巴所著的有關他上師的傳記,"菩薩傳,滿願牛"(The Biography of Bodhisattva, the Bountiful Cow)中摘錄出部份段落,讀者可以藉此一瞥兩位大師的生活狀況,這份傳記和十世噶瑪巴的自傳出自同一時期。



這些章節描述十世噶瑪巴如何從他的上師處受教,二人如何共渡時光,以及最後十世噶瑪巴如何安排上師的葬禮及追悼事宜。十世噶瑪巴的文句中充滿對他上師的讚嘆欽羨,對他而言、第六世夏瑪巴等同一尊佛。貫穿整本傳記中,噶瑪巴稱呼第六世夏瑪巴為"曲吉旺秋菩薩"(Bodhisattva Chokyi Wangchuk),而稱他自己是"凡夫旺秋"(Jigten Wangchuk)。(譯註1)



第十世噶瑪巴的文句中表達他將老師尊奉為上師的至高崇敬,此點和特休(Terhune)試圖將夏瑪巴製造成一名政客的形象截然不同。許多其他歷史資料也證實了和六世夏瑪巴同時期的人們對他也同樣懷著至高敬意。(註140)



在下面的章節中,十世噶瑪巴形容他如何向六世夏瑪巴請求教法,字裏行間明顯的表露出他如何珍惜能夠向這位大師學習的機緣,他們的關係建基於上師對弟子傳達佛陀教法之因緣。(所有註釋為作者添置)



"菩薩傳",十世噶瑪巴,172一173頁;



夏天已然開始(註141),我騎了一匹青色駿馬去拜見曲吉旺秋菩薩,我想邀請他到一處風景幽美適合閉關的地方,如是也許我可以從他得到一些教誨。



當我向他提出請求時,曲吉旺秋菩薩立刻答應教導我。



他決定教導我薩學謹大師(Master Satshosgyin,註142)之佛本生傳記,此書以優美的詩句書寫而成,曲吉旺秋菩薩從他的架上取下此書交給我。



在騎回家的路上,我獨自思量,"我現在感受到的快樂是來自和曲吉旺秋菩薩相處而有的,他的教學實在精湛,如此之精彩使我決心成為曲吉旺秋的弟子。我的喜悅是如此的奧妙,沒有任何其他快樂可以與之相比擬,即使最富有的天帝也無法相比,他們的喜悅和我的相較則遜色多了。"



在十世噶瑪巴身上,我們看到一名體認上師在菩薩道的甚深證量的弟子,他相信佛法的修行道終將導至覺悟,因此,十世噶瑪巴承諾自己將追循上師的步履:



"菩薩傳",十世噶瑪巴:



我們在"普賢"(Kuntu Zangpo)處閉關,曲吉旺秋菩薩坐在岩石上,我則坐在較低處以示恭敬。然後他教我薩學謹大師詩句裏所描述的佛陀生平的故事,他也告訴我毗奈耶(譯註2)典籍裏有關佛陀,菩薩,以及羅漢的故事(註143)。



整整七日,曲吉旺秋菩薩教導我如何修行菩薩道,並且追循深廣如海的菩薩美德,我聆聽了••••



曲吉旺秋菩薩對所有大菩薩們的無量美德極爲熟悉,正如他自己也已到達他們的境界,正如他們,他持有同等的悲心去引導他人到達解脫海,如此他們可以了解佛陀無上的美德。我為何不追循這位大菩薩呢?



我尋自思維,"我是一位上師,收取供養炫耀地位實屬無益,我將追隨這位菩薩,他的法舟將會載著我渡過輪迴海至涅槃岸。從今往後,我誓言追隨他。"



下一段摘錄描述師徒之間的互動,於其中兩位大師如何在分享思維及觀點中度過時光:



"菩薩傳", 第十世噶瑪巴:



曲吉旺秋菩薩和我,凡夫旺秋,一起在族普寺的頂樓,我們一起繪製一幅唐卡,其內容為諸菩薩及羅漢環繞著佛陀。我們也繪畫觀音及其他聖像。他和我討論如何繪畫背景風景,當我們在繪畫時,我們同時都覺得領受到許多加持力和功德。



有時,曲吉旺秋菩薩和我會進入山區,山中百花盛開,林木葱鬱,許多動物會前來迎接我們。



曲吉旺秋菩薩告訴我所有有關菩薩之行誼,他非常詳細的講述那些感人的故事:菩薩們在過去生自己如何也是動物,他們如何幫助其他動物,如何以仁慈感動其他動物。這些故事激勵我,並指引我如何修行菩薩道,對他我有太多類似的經驗••••



十世噶瑪巴描述六世夏瑪巴如何助益各行各業人們的需求,從修行人到寺廟及在家人的團體。然後他描述當藏王邀請六世夏瑪巴去王城時,上師的態度及反應:



"菩薩傳",第十世噶瑪巴:



當曲吉旺秋菩薩傳法時,弟子們聚精會神聆聽,之後,他們決意出離如蛇穴般的家室。他們選擇居住在小茅篷或山洞裏,處於樹林百花中,和鹿群及鳥類相為伍,在這種環境下,他們不會遭受刺激或干擾。依據曲吉旺秋菩薩所教而修行,許多弟子能夠出離世間法並住於定境之樂(註144)。



某日,當曲吉旺秋在風景幽美的寧杰林寺(譯註3)向僧衆們(註145)傳法時,第悉藏巴(藏王,註146)派來一位使者,邀請曲吉旺秋菩薩前往第悉的住處傳法。曲吉旺秋菩薩遲疑前往,因為他將這種地方視爲輪迴世間處所(註147),他沒有回應,而使者等待曲吉旺秋菩薩的回答等了相當一段時間。



負責維續僧團的執事們找曲吉旺秋菩薩商量,他們勸阻切莫忽視第悉的要求,如此做可能會替寺廟造成問題,他們認為合作會較有助益。



曲吉旺秋菩薩考量當時的狀況,他了解那些負責維持寺廟的人希望得到第悉和其王國的支援,他也相信在第悉藏巴統治下的人們會受益於佛法,如是此國將會成為功德之邦,他決定圓滿僧團執事們之願,接受了第悉藏巴的邀請。



他來找我告知他決定前往,並問我是否願意同行。



我回答說,"從我離家那一刻起,我從未有機會處於像在此寺廟內一樣平靜的閉關,遠離世間煩惱。我為何要去王宮而浪費寶貴的機緣?我不去。"



曲吉旺秋菩薩說,"我們應當去滿足他們的願望。然後我們將去岡仁波齊山(譯註4)。



我説,"好吧,曲吉旺秋大菩薩既已決定了,我將跟隨他。"



••••••當我們在藏地時,曲吉旺秋菩薩將教導佛法這份珍貴的禮物給予當地人們。他告訴藏王大赦所有在獄中受苦的罪犯,因為統治者多半以自我中心爲出發點,經常會對罪犯們處以極刑。



王國中的商人們及其他人民獻給我們許多物品,我們將所有奉獻來的動物放生,並將所有其他物品分配給窮人。過了一段時間,曲吉旺秋菩薩決定去一個有許多山洞的地區,尊者密勒日巴曾在那裏閉關,我,凡夫旺秋,追隨他••••••



當十世噶瑪巴和六世夏瑪巴在典瑪準(Deng mardrin,註148)(譯註5)時,弟子察覺到上師已逐漸驅近生命的尾聲,他描述上師般涅槃(圓寂)之前與他相處的那段時光:



"菩薩傳",第十世噶瑪巴,293頁,



我開始覺得悲傷和憂慮,我覺得曲吉旺秋菩薩可能很快要進入般涅槃了。



曲吉旺秋菩薩來找我並問我,"你為何哀傷?"



我回答,"您是一位偉大的菩薩,但是您的身體日漸衰微。冬天才剛開始,但小河的水位卻不尋常的降低,在樹林裏,有些花朵已開始乾枯但有些仍在盛放;動物和鳥類忙著在為冬天貯糧,但是青草仍從地底冒起(註149);還有,您不時注視著動物群並讓它們看到您(註150)。這些跡象顯示您可能即將圓寂,那是我正覺得哀傷之原因。••••••"



然後曲吉旺秋菩薩告訴我,"許久以前,我曾告訴過你輪迴世間就像在水中的一個水泡。請莫哀傷,吉天旺秋,你認為池塘裏的一叢荷花可以永遠在一起而不分離嗎?"



我回答,"不能。"



曲吉旺秋菩薩繼續說,"正確,有時候池塘尚未乾涸而荷花即已乾枯,有時候荷花尚在而池塘已乾涸。有些人死去時貧困潦倒有些人富裕而亡。每一個人遲早都會死亡,此世間的人類就如花朵一般,他們出生,過日子,老化然後死去,這是一個相續的輪轉••••••"



某日清晨,我問曲吉旺秋大菩薩,"您感覺如何?"(註151)



他説,"我沒有任何痛苦,我覺得休息得很好。"



他看來比以前更愉悅。我奉上早茶,他喝了。太陽升起後數片刻,曲吉旺秋菩薩身心毫無任何痛楚安然圓寂了。



這一段文字顯示第十世噶瑪巴對他上師甚深的情感以及他對六世夏瑪巴圓寂的失落感。



十世噶瑪巴繼續描述在上師圓寂後他極深切的哀慟,他如何小心處理遺體,以及在哀傷中他如何反覆省思無常。



十世噶瑪巴為他的上師籌備了一場莊嚴的葬禮,依據佛制,他建造了一座靈塔來保存上師的"庫東"(註152)。他希望此靈塔會賜予那些前來哀悼的人們以及未來世可能會到此地致敬的人們加持力。



"菩薩傳",第十世噶瑪巴:



我將曲吉旺秋菩薩的遺體運回族普寺 ,讓人們有機會因對遺體獻供及禮拜而得到功德。我每七天更換遺體外的飾布,換上嶄新的白布,黃布,紅布,綠布,以及藍布••••••(註153)



我也通知禪修中的僧侶們,告訴他們全部集合到族普寺來獻供以得到大功德••••••



他們都來到族普山谷裏集合,分散在河的兩岸,所有的修行僧侶充滿空間有如紅色蓮花遍佈於恆河之兩岸。他們自行做禮拜並祈願,我則提供他們住處,三餐以及茶水。



之後,我從尼泊爾邀請來了最善巧的銀匠(註154),建造一座供奉曲吉旺秋菩薩遺體的靈塔,這座大塔由純銀打造成,上面並鑲嵌各種彩色珍貴寶石為飾,••••••



爲了利益他人,我僱用了最佳的建商在靈塔座旁建造了一座寺廟,我個人也身體力行參與建廟工程。



那些參拜靈塔的人將會得大利益。其旁的寺廟有如殊勝淨水將淨化一切衆生的障礙;就是那些具備殊勝心性的人也可利用此加持力如階梯以到達解脫之屋;任何禮敬曲吉旺秋菩薩靈塔之人將會往生阿彌陀佛淨土。



建造寺廟以及供奉曲吉旺秋菩薩的靈塔我所得到的功德將遍利一切有情眾生,包括天人。這些功德大如供養十方三千大千世界諸佛的功德,那些隨喜我功德的人將得到同等功德。



你應當以我過去,現在,未來的行止為依歸,若你追循我的方法,我們在未來世將會成為法友直至正覺。



顯而易見的,噶瑪巴吉天旺秋將他的上師恭敬為一位具大成就的菩薩,他煞費苦心為六世夏瑪巴安排了一場莊嚴的葬禮,因為他希望別人像他自己一樣,可以由夏瑪巴的靈體得到加持力。



但是,這不僅只是出自於一名虔敬的徒弟的陳述而已,書中描述衆多的僧侶來到族普寺來致敬也反映出人們對六世夏瑪巴所懷的巨大的敬意,正如歷史資料所記載。



第十世噶瑪巴同時也敬佩他的精神上及道德上的清亷性,此外,正如他與六世夏瑪巴共處過相當長久的時光,他所描述的上師的生活代表一份關鍵性的歷史文件,其他的藏文傳記以及歷史記載在描述六世夏瑪巴時,也證實了我們在此所看到的正面描述。



如前章所提到,特休(Terhune)要我們去想像兩位大師之間因為彼此矛盾的政治目標而存在著緊張關係,以上所摘引的段落,清楚描繪了一種師徒間殊勝關係,此二人既無政治權力興趣亦毫不涉及政治操作。第六世夏瑪巴和第十世噶瑪巴教導他人像他們一樣出離世間生活,退隱到一種奉獻於弘揚佛法的生活裏。







註140:例如,第八世司徒仁波切卻吉炯內(8th Situ Choskyi Jugnes)所著的"歷代夏瑪巴傳記"(the biographies of the Shamarpas)。



註141:"菩薩傳":摘錄開始於第172頁。十世噶瑪巴對美麗的夏天之描述並未包含於此,然後再從第173頁開始。



註142:薩學謹大師(Satshosgyin)著作了一部佛陀在成為悉達多太子之前許多生的傳記,當時,佛陀是一位菩薩,此表示他不但爲此世界的人類及動物謀求福祉,他也同時利益其他世界的各類眾生。



註143:阿羅漢(Arhat):字意為"摧敵者"。由於淨除染著(由"敵人"所製造的煩惱),阿羅漢成就去除痛苦的能力。阿羅漢已可了斷生死但尚未得正等正覺。(譯註6)



註144:三摩地(Samadhi):定境。此名詞經常用於禪坐。



註145:此處"僧伽"指和合眾。



註146:藏王:第悉(Desi)為統治者;"藏"(Tsang)爲西藏中部。



註147:輪迴(Samsara):文意為"輪"或循環。指的是由生、老、病、死等組成無盡的生命循環。佛陀教導,此種存在是由個人所造業力所引起的一種困惑的受苦狀態。



註148:此地區在尼泊爾與西藏邊境,有許多山洞。西藏大成就者之一密勒日巴曾在此閉關過。



註149:佛經裏解釋當環境周遭顯現異常的現象時表示某位菩薩即將辭世。



註150:動物可以從看到菩薩而得到加持。此處表示六世夏瑪巴在加持動物群。



註151:菩薩傳,第315頁。



註152:庫東,kudung,上師的遺體。



註153:金剛乘裏五色代表五智。



註154:菩薩傳,第325頁,節略譯文。





譯註1:藏文Jigten原意為世間。



譯註2:毗奈耶:Vinaya,意為"律",為佛教戒律的一種。它是僧團共同生活的規定。記錄、收集僧團戒律的經典也稱為毗奈耶。



譯註3:札唐寧傑林寺(Zatham Nyinche Ling Monastery):為六世夏瑪巴所建造之佛教學院,後被迫轉成格魯派寺廟。



譯註4:岡仁波齊峰:梵語稱為吉羅娑山( Kailasa Parvata)為岡底斯山脈主峰第二高峯,位於西藏普蘭縣內,南臨"瑪旁雍錯"和"拉昂錯"。藏傳佛教認為此山為勝樂金剛之壇城,也是密勒日巴戰勝苯教徒之處。"仁波齊"即"仁波切"之另一譯音。



譯註5:此地區指的是拉普奇(Lapchi),位於尼泊爾木斯塘(Mustang)境內,此高山中有十二個山洞,密勒日巴曾在其中八個山洞中修行過相當長時間。許多其他噶舉派大師如惹瓊巴等也曾在此修行過。有數本藏文著作介紹此處,其中之一為六世夏瑪巴之著作。



譯註6:"敵人"即是"我執"。



2012年9月10日 星期一

第六章:醜化第六世夏瑪巴


第六章:醜化第六世夏瑪巴


摘錄自"噶瑪巴預言"

蘇維亞.黃原著,林淑貞中譯


歷史及傳記記錄均顯示第六世夏瑪巴(15841630)爲西藏最受尊敬的學者及宗教領袖之一。但是,我們在此將會看到利亞特休將他扮演成一個熱衷政治及教派權力的人。以下摘引的章節中,利亞特休宣稱六世夏瑪巴忌怨格魯巴的勢力:

&"噶瑪巴,政治的轉世",特休:87頁,倒數第二行:

••••
逐漸增大的格魯派勢力被夏瑪巴及藏王所忌怨。當固始汗指派第五世達賴喇嘛為政治領袖,格魯派的統治權被確立時,這種狀況變得更惡化。

除了別的其他事外,她的時間點並不正確 :格魯派事實上是在六世夏瑪巴辭世許多年後勢力才增長起來。

夏格巴陳述格魯派在1620年代於中藏曾遭遇到許多困難,(註133)有數起由造反的格魯巴拉卜楞發起反抗第悉藏巴的失敗暴動事件。(註134)他們的造反行動引起政府增強對他們格魯派的監控。

夏格巴的書中描繪於1630年左右,格魯派三大寺的拉卜楞及其支持者們有一場聚會,在會中那些拉卜楞主事們形容他們的狀況有如"暴風雨中的一盞油燈"(註135),換言之,備受憂患的格魯派幾乎無法成為任何人欽羨的對象,可是,特休卻暗示第六世夏瑪巴以及藏王忌怨他們的勢力。

擁有軍隊的藏王們無疑的比任何寺廟拉卜楞或格魯派拉卜楞執事力量更強大。歷史上,歷代第悉藏巴是成功的領導者,(註136)他們制定"戰略性的統一計劃"(Strategic Unification Plan)來團結西藏,他們的目標爲結束各個分散地區類建的制度,將它們放在一個國家及政府下。在1600年初期,他們正邁向統一的目標前進,夏格巴曾略為提及他們征服各地狀況:

&夏格巴(英):90頁,1923行:
•••
(藏巴第悉)噶瑪天松汪波(Karma Tensung Wangpo•••接管了西藏南方四處龐大的地區,同時在西藏西部及北部還有相當可觀的區域•••

&夏格巴(英):98頁,3537行:


•••1611
年,噶瑪天松汪波逝世,由他的兒子,噶瑪彭措南嘉(Karma Phuntsok Namgyal)繼位。在他所添加的領土上,他控制了整個藏地(Tsang),沱(Toh)地(西藏西部),以及部份烏藏(U,位於中藏)。

特休提及那段時期的政治,當時藏王扮著最重要的角色。要宣稱藏王對所謂的當地的格魯派寺廟上升的勢力心懷忿恨,如特休所言,極為不可思議。那段時間的歷史根本無法描繪出藏王對外去迫害格魯派的圖像。

特休對第六世夏瑪巴的陳述也同樣錯誤,不僅在噶瑪噶舉教史中,同樣也在西藏佛教史中,他都被記載為最具學識的喇嘛之一。特休自己承認六世夏瑪巴是一位極爲重要的噶瑪噶舉喇嘛,但卻將他描述成一名政客:

&"噶瑪巴:政治的轉世",特休:87頁,2128行;

到卻音多杰(第十世噶瑪巴)之時,夏瑪巴是一個極重要的噶瑪噶舉喇嘛,但是和歷世噶瑪巴們不同,歷代夏瑪巴被政治所吸引,第六世夏瑪巴的政治謀略...在那些反對教派對抗的噶舉喇嘛間激起鬥爭,並在噶瑪巴及夏瑪巴間製造了緊張狀況

特休所描述的噶瑪巴與夏瑪巴間存在著緊張狀況之說法和所有歷史書籍及傳記中所記載的有關於第六世夏瑪巴資料大相徑庭(註137)。事實上,十世噶瑪巴卻音多杰極為尊敬他的上師第六世夏瑪巴,而且在噶瑪噶舉歷史中,他成為最虔誠的徒弟典範之一。在下一章裏,我將提出從第十世噶瑪巴傳記中摘錄出有關他上師的譯文,以証實他和六世夏瑪巴均對政治毫無興趣,這些記載同時也反駁特休所斷言的師徒間存在的緊張性。

每一份有關第六世夏瑪巴的傳記均描述他是一位大菩薩,於全西藏備受讚譽及崇敬為一位佛法大師,他是第九世噶瑪巴旺秋多傑(Wangchuk Dorje)的弟子。當時,噶瑪噶舉派是西藏政府官方教派,第六世夏瑪巴(紅帽噶瑪巴)為當時噶瑪噶舉派的教主,也是西藏的法王(Dharma King Of Tibet)。


第六世夏瑪巴精通梵文,於因明學及辯經更天生具有特殊的禀賦,他曾用此說服許多人(包括當時最飽學的苯教僧侶中的十三位)轉心向佛法。他的聲名遠播至印度比哈爾邦(Bihar)附近的那蘭陀(Nalanda);二十五位印度班智達(pandit)聯名邀請他去印度弘法,。在尼泊爾,許多備受尊敬的佛教大師們成為他的弟子。

當他在西藏時,他力勸那些有權勢的人依循佛法行事,於1624年,他離開中藏前往岡仁波齊峰(Mount Kailasha),他的晚年在那附近及尼泊爾度過,在那裏他著疏論典及教學,直到1630年辭世為止(註138),他長時期的遠離西藏證明他與當時的政治毫無干係。

特休將夏瑪巴與第悉藏巴串連一起以顯示他對政治的野心,第悉藏巴事實上是他的弟子,但是,有一名政治家的弟子並不必然使人成為與政治有關,事實上,第六世夏瑪巴和第十世噶瑪巴並不贊成第悉藏巴以軍隊攻打地主藩王以期統一西藏的作為。

&菩薩傳,第十世噶瑪巴卻音多杰,第一冊,163167頁:

•••
曲吉汪秋菩薩(第六世夏瑪巴)告訴第悉藏巴,"你現在擁有的足夠了,你是一個住在宮殿裏、權力強大的君主,已經有太多人受你的統治,為何你仍去攻打小國的統領?

但是,第悉藏巴沒有聽從,他繼續他的原定計劃。不久之後,第悉死於天花。噶瑪噶舉的信徒們說他感染到此病是因為他不聽從上師的忠告•••

貝羅札瓦(Bey Lostsawa),或稱貝羅策汪昆峽(Belo Tsewang Kunkhyab),他是西藏的一位大學者,精通藏文及梵文,他在此描繪了類似的圖像:

&BL,貝羅札瓦,168頁,前段,

之後,由於他惡行的結果,以及他沒有聽從上師慈悲的懇求(不要攻打藩主),年老的第悉藏巴,彭措南嘉(Phuntsok Namgyal),突然感染到天花而死去,這是業報。

當皇室邀請黑帽及紅帽噶瑪巴(註139)以及巴渥仁波切(Pawo Rinpoche)前往皇宮為第悉主持葬禮時,三位菩薩均拒絕了。他們反而一起前往洛札縣(Lho Brag),此處密勒日巴曾蓋了一座有名的九層寺廟。政府代表極為憤怒並對此三位上師口出惡言批評。


這兩份資料清楚地顯示第六世夏瑪巴為了小藩主而介入,三位菩薩不同意戰爭以及誤用政治力量,並藉由拒絕參加葬禮清楚向政府表明意態。一個深陷於政治利得的人,如特休所言的六世夏瑪巴,不會如此堅決的反對當政者。

特休也宣稱,當第五世達賴喇嘛的政權被確立時,夏瑪巴和藏王的怨恨更加深。事實証明並非如此,六世夏瑪巴於1630年圓寂,而蒙古酋長固史汗打敗藏巴政權將王位獻給第五世達賴喇嘛卻是一直到1639年才發生的事。

將十七世紀初西藏歷史的真相還原,即可清楚看出許多特休的說法犯了極嚴重的錯誤,在她的許多錯誤中是格魯派得勢的時間及程度(此事並未在六世夏瑪巴生前發生);六世夏瑪巴的角色及其用心;以及第十世噶瑪巴和第六世夏瑪巴之間的關係,最後一點在下一章裏將詳盡的解說。


133 夏(英):102頁,最後一行至103頁第一行。

134:"藏巴"(Tsangpa)為政府首長的姓,"第悉"(Desi)爲一種頭銜意指"領袖"。"第悉藏巴"為父子相傳的西藏世襲領導。他們依次為噶瑪天松旺波(Karma Tensung Wangpo), 噶瑪彭措南嘉(Karma Phuntsok Namgyal),以及噶瑪天工旺波(Karma Tenkyong Wangpo)。

135:夏(英):103頁,第10行。

136JAMDBL,第十世噶瑪巴三本傳記;第五世達賴喇嘛自傳(DL),參閱參考書目。

137:正確史料中三份藏文資料例證:"菩薩傳,滿願牛"(The Biography of Bodhisattvathe Bountiful Cow)(KAC),一部十七世紀時第十世噶瑪巴卻音多杰所著六世夏瑪巴傳記;梅東佔巴仁波切(Mendong Tsampa Rinpoche)著:"噶瑪巴傳承,精神領導簡記"(A Brief Biography of the Spiritual Leaderthe Successive Karmapas)(MD);第八世司徒仁波切,貝羅札瓦(Bey LotsawaBL)合著:"噶瑪噶舉歷史"( The History of the Karma Kagyu Lineage)。英文著作有"噶瑪巴,西藏黑帽喇嘛"(KarmapaThe Black Hat Lama of Tibet), 此書中描述第六世夏瑪巴的行事,並無任何有關"政治操作"之引射。

138:所有四份傳記,貝羅札瓦(BL),梅東佔巴仁波切(MD),菩薩傳(KAC),(JA)均證明這些事實。JA代表蔣揚處定教授(Professor Jamyang Tsutrim)所著"十六世噶瑪巴傳記"(The Biographies of the Sixteen Karmapas)。藏文頁碼:每一頁有一個頁碼,此頁之正面及背面依次加符號。

139:此段摘要中"黑帽噶瑪巴"為第十世噶瑪巴,而"紅帽噶嗎巴"指的是六世夏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