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自"噶瑪巴預言"
蘇維亞.黃 原著,林淑貞中譯
1992年3月19日,司徒仁波切呈現他的預言信,他宣稱是故嘉華噶瑪巴所寫。他在一個不對外公開的會議裏岀示給夏瑪,蔣貢和嘉察仁波切看。本章中,夏瑪仁波切揭示在此會議中的一些討論。
當我們四人小組於1992年3月19日於隆德寺會面時,司徒仁波切向我們出示一封信封中的信,他宣稱他在"噶烏"(譯註1)或是掛在頸上的小袋裏找到它,是十六世噶瑪巴於1981年給他的。
司徒仁波切首先向我們強調,他除了信中所寫的內容外,別無所知。他說他在最近才發現這封信,僅在4天以前,當他在隆德寺時(註239)。之後,他閉了四天關,他推測靈童可能在西藏或印度。嘉察仁波切看來似乎極高興,甚至沒有看信即接受此信的真實性。
但是,我想更進一步檢測它。首先我看信封,上面寫著此信應當於鐵馬年(1990)開啓,1990年已然過去。我問司徒仁波切,假如他僅在我們開會前四天找到此信,為何信封上寫著要早在1990年打開此信。
他不回來我的問題,反而迅速將話題轉到說有一名特別的男孩已在西藏出現。(註240)
我問,"你是說那男孩已被找到,而你本周才在隆德寺打開那封信?"司徒仁波切沈默不語,他無法給我任何回答。當時,蔣貢仁波切將他手上的小型錄音機打開,錄下我們的討論。司徒仁波切立刻命令他關閉,他厲聲說,"不要錄我們的談話,你是個壞蛋。"我對司徒仁波切的語氣感到十分震驚。(註241)
然後我再檢查此信的內容。我立刻認出其筆跡,語調,及書寫型式和簽名,均不屬於故噶瑪巴,我斷定這是偽作。
蔣貢仁波切對此信也持有疑點,對先前司徒仁波切對他的語氣看來有點不悅。他起身回房去找尋一些十六世噶瑪巴手書信件以做比對,他很快帶著一堆紙回來,他不旦帶回十六世噶瑪巴的手跡,同時也拿來司徒仁波切手寫的信件及紙張。司徒仁波切對蔣貢仁波切極為憤怒,我領悟到假如蔣貢仁波切站在司徒仁波切同一邊,他不會去取來這些信件。
我感激蔣貢仁波切的協助試著去辨認預言信中的筆跡,出人意外地,他和我一樣認真的想測試此信。對比之下,司徒仁波切的預言信中的筆跡明顯地類似司徒自己的筆跡,而且和十六世噶瑪巴的筆跡顯著的不同。
此外,信中的簽名處被水漬所汚染,但是包含它的信封並無任何水痕(註242),蔣貢仁波切和我向司徒仁波切提出這些疑點,司徒仁波切說水漬一定是由他的汗液造成的。我要求此信必須接受科學鑑定以決定它正確的書寫時間,司徒仁波切拒絕了。
司徒無法說服我和蔣貢仁波切預言信的真實性,當司徒仁波切告訴我,他在我們會議四天前才打開它時,我並未相信他,因為在信封上特別標明要在鐵馬年打開此信。當他說他不知道那個男孩在那裏時,我並不相信他。在我們過去的討論中,在許多場合中,司徒仁波切表現他已知道那名男孩在哪裡。當將預言信的筆跡和十六世噶瑪巴的筆跡相互比對下,我不相信預言信是十六世噶瑪巴的筆跡。最後,我不相信被水漬過的簽名是真實的,我建議將此信撕毀因為它極清楚的是偽作。
我告訴司徒仁波切,如果他真的以為他所提及的男孩為真正噶瑪巴,則我們需要實施適當的步驟來看我們是否能確認他,但是我們不能展示一封假信來證明侯選人的合法性,許多西藏仁波切及喇嘛們會察看那封信,他們會得到和我們一樣的結論(註243)。這種欺瞞動作將會毀壞我們的信用以及過去噶瑪巴們預言信真實性的價值。
此時我們已會議了一段很長的時間,蔣貢仁波切然後自願前往西藏親自去看那名男孩,並查明這名男孩是否可說服他為噶瑪巴。會議室外,司徒的支持者早已聚集一起,等待我們宣佈某些消息,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假如我和蔣貢仁波切拒絕接受那封信,他們一定會向我們挑釁。
就在會議快要有結論時,我詢問嘉察仁波切是否願意作一名中性的見證者,見證我對那封信有許多疑點。他在整個會議中都保持緘默。
看到嘉察仁波切在沒有讀那封信就已接受它為真的,我直接問他是否可以確定兩點:其一,十六世噶瑪巴曾於1981年在加爾各答給司徒仁波切那個噶烏;其二,為何水漬污染了信件但是信封卻無水漬。
嘉察仁波切拉長了臉,對我的質問他抑制住憤怒,一語不發。
我們四人均同意不對外公開那封信,我們將繼續以前所決定的程序:知道有一封信,打算在八個月後宣佈(註244)。如此作則可以留下足夠的時間,讓蔣貢仁波切去西藏察看司徒仁波切的人選,假如蔣貢仁波切確信了,則噶瑪巴慈善信託的理事們(我也包括在內)也需要一些時間來復審所提供的證據,並決定是否接受司徒的人選,假如蔣貢仁波切不信服,則我們會向大眾解釋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們告訴在外面等待的"錫金聯合行動委員會"人群,他們必須再等待八個月,他們都是司徒仁波切的擁護者。他們變得極顯著的激動,並且向我們挑釁,說他們已經等了十一年,已經等太久了。卡桑喜繞,一名錫金政客,大聲叫囂說,根據傳統,司徒仁波切才是應當認證噶瑪巴的人。蔣貢仁波切和我同時向他們解釋,這種說法是曲解歷史,我們告訴他們,存在著詳細的文獻歷史,詳載過去曾經認證噶瑪巴的人們,提到八世司徒仁波切僅是他們其中的一位。
阿貢仁波切也在人群裏,也提高他的抗議聲。我可以感覺到那些叫囂目的是要煽動一場打鬥,而司徒仁波切的人手在場要激起爭吵。我試圖先行告退,說時間已很晚,然後快速離去。次日早晨,我們告訴隆德僧團,我們將在八個月後再宣佈。
其後,司徒仁波切和嘉察仁波切離開隆德寺,一切維持平靜約一個月,直到1992年4月26日,蔣貢仁波切在一場車禍中不幸離世。
1992年5月10日,我離開隆德寺前往美國,我有義務需出席一場早已安排好的法會。離開之前,我要求錫金州總理,NB班達理先生(Mr. N. B. Bhandari)在隆德寺提供警衛保護司徒的預言信。對我而言,那是一份實體的證據以證明或反駁司徒仁波切的噶瑪巴人選。我當時並不知道總理是在他那一邊,我也無法知悉司徒仁波切,嘉察仁波切和中共同夥去認證十七世噶瑪巴。
1992年6月初,當我在美國時,我得悉那名依據司徒仁波切人員所找到的男孩已在前往噶瑪巴在西藏的主廟族普寺途中。由於中共的充分支持,那名男孩在同一個月內,於1992年6月29日,被指定爲十七世噶瑪巴。
註239:1992年6月12日,在一場錄音的藏文演講中,司徒仁波切告訴聽衆,他在藏曆"馬年",(1990年)之前發現這份"遺囑"。
註240:根據西藏人們之報導,我和隆德拉卜楞後來發現,由於中共政府的全程參與,司徒早在前一年(1991)巳選定此男孩,
註241:對我而言,這是一種徵兆,也就是於此會議中,蔣貢仁波切已不與司徒仁波切在同一邊,他希望留下司徒仁波切談話記錄。
註242:編註:司徒仁波切宣稱水漬來自他自己的汗液。若真如此,包裝著信文的信封應當同樣有水漬,但是它卻沒有,此表示此信漬上水痕之時並非它在信封內之時,那封信的內文在被放入信封前已經染上水漬,如此和司徒要我們相信的情節相互矛盾,司徒說,十六世噶瑪巴給他一個噶烏,內藏一個信封,其內有一封信。
註243:編註:大部份的西藏大師們現在都相信這封信是偽作,因為太多文法錯誤,完整的分析請參閱第28章"托噶解析司徒之預言信"。
註244:編註:由於有關兩封信的謊言,一封內信,一封外信,存在著累積的壓力要開啟第二封信,特別是當所有應作的法事都已依據四位仁波切小組之指示完成。
譯註1:噶烏(Gao):藏人用來放置保護物之小容器,通常掛在頸項。